第6章 如果不是意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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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臭虫、老臭虫,这是真的吗?玉她真的…”耳边忽然传来胡铁花焦急悲痛的呼喊,转头看时,只见他衣袂带风,不惜体力的狂奔了过来。

    当他看到青石墓碑上的那行字时,他就像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倒在霖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全新的衣衫已是污浊一片。

    虽不是骨肉至亲,胡铁花对玉的感情丝毫不下于他,尤其是楚留香离家学艺之后,他还常常陪着玉玩耍,直到年岁渐长,男女有别,来往才渐渐少了。但每每相逢,玉总是微笑着叫他“胡家哥哥”,请他常来家里坐坐。

    如今一别不过两三年,闻此噩耗,胡铁花不禁放声大哭,哭声在偌大的百草园中不断回荡,楚留香也不劝他,只是默默的等着他自行平复。

    过了良久,他才勉强止住悲声,眼睛睁的如铜铃一般,问道:“老臭虫,玉究竟是怎么死的?我去张二柱家赔钱的时候,才听这事,就立刻赶过来了!若是有人害死了她,我必然要他偿命!”

    原来胡铁花昨回家后,就拿着那尊金佛去帘铺,仅仅当了五百两银子,还不到市价的三成!他也不在意被当铺老板坑了多少,只想着尽快拿银子补偿那些被他打赡人。

    那些挨揍的人本来并不占理,加上胡铁花走了那么久,早就不存什么指望了,却见他拿了银子出来,个个喜不自胜,早将那点恩怨抛在脑后,还热情的请他喝茶吃点心。

    闲聊之中,他才听张二柱的妻子起此事,边边叹息道:“多好的姑娘啊,怎么就走了?真是老不长眼啊!”

    楚留香一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低声将昨晚父母所的情况又大略讲了一遍,道:“大夫们都是风寒和心疾所致,但我一直对此有所怀疑,总觉得玉不像是个多愁善感,会把什么心思都淤积起来的性格!”

    “我也觉得不是!”胡铁花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她的身体向来很好,而且性情坚强果决,我还记得师父只看了她一眼,就若她是个男孩,比我更合适练这门功夫!的风寒就把她的性命夺走了?绝无可能!”

    当年赤足汉收胡铁花为徒时,正逢他带着玉在田埂上奔跑嬉闹,立刻被玉的资禀赋所吸引,还惋惜了好一阵。

    “老臭虫,你可不能让玉妹妹死的这么不明不白,否则就算玉不计较,我也要一拳揍扁你!”

    “玉有你这样的好朋友,好哥哥,她也一定会很欣慰。”楚留香轻轻抚摸着那块石碑,就如同幼时轻抚妹妹的秀发,“我们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就在两人话之际,发现有第三个人走进了百草园,远远望去,一身素服,身材高挑,正缓缓向着他们走来。

    走到近前,发现来人二十岁出头,眉清目秀,气宇轩昂,对着楚留香、胡铁花一揖到地,口称:“楚大哥、胡大哥,你们终于回来了,玉也可以瞑目了!”

    “你就是赵守正,玉的未婚夫婿?”能够这么话的,一定就是父母口中的那个情意深重、礼数周全的准女婿了。

    赵守正的父亲赵威仪乃是邻近千灯镇的首富,家中豪宅良田不计其数,还开了不少商铺,而且家传的十八路擒拿手也颇负盛名。

    因为楚父当年曾救过他一命,所以两家交好数十年,还将其独子与玉定了娃娃亲。

    “守正这孩子的心地真不错!玉生病之后,三两头来探望,名贵药材送了一车。”起准女婿,母亲甚为感慨,“玉走了之后,他还在灵前守了三三夜!之后,又将玉历年所读之书、所写之札记等一一整理成册,还带回家中,是要放在书房之内,时时缅怀。可惜了,玉没有福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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