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青衫 24-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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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渊曾经说。

    只是这首曲子本应当是很冷淡的音调,就像他们观星师的宿命一样只做世间万事的旁观者,不插手,也不过问却每每总被楚渊吹得像乡间小曲。

    就像一个人在观察着圃田里新种的槿树花苗,听屋外滴滴答答的雨声,闲敲着灯下的棋盘落花。

    充满着对人世山川的追逐与执念。

    自从和楚渊决裂之后,沉宴许久没有听过他吹起了。

    现在楚渊又吹起了这首小调。

    他吹完了。

    他跳了下去。

    沉宴瞳孔骤然缩紧,下意识想要拉住他

    下一刻,他却已经猛然惊醒过来。

    “陛下。”

    屋门外,一个宫人的细细声音传来“可要喝水”

    院子里的竹刻漏仍然在“滴滴答答”地落着,不急不缓的水声,令人感到安逸。

    沉宴的视线穿过床前的重重帷幕,看向雕花木门的方向。只见蒙着一层微光的窗纸上,投着宫人的剪影。

    是惊华宫监人专有的那种圆形官帽,帽顶缀一颗绒球,后沿很高,高过了帽顶。

    “几更天了。”

    沉宴拥着被,嘶声问。

    “三更。”

    宫人恭敬答。

    周遭仍是静悄悄的,除了窗外虫鸣的窸窣声,听不到什么特别明显的声音。

    和梦里大火的灼烧感完全不一样。

    “少阁主,还好吗。”

    想了想,沉宴还是忍不住问。

    “很好。”

    宫人道“求瑕台的仆从回禀说,楚渊少阁主今日醒了两趟,每回精神都尚可。与照料的小徒下了会儿棋,又喝了药,这才睡的。”

    沉宴吁了口气,总算将自己从梦里的那种心悸感里剥除了。

    近来关山郡的灾情让他很费神,拨出去的赈银又不翼而飞,沉宴有一两天没去看楚渊了。

    寝殿里很安逸,从门缝里偶尔钻进来一两阵凉风,吹在他冷汗湿透的衣襟上,有些黏糊糊的凉。

    沉宴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梦了。

    他看着手心的冷汗,于重重的绰约帷幕中,默然想。

    这个梦就像一句谶语,一个预言,牢牢地束缚着他。

    每隔几个月,就会重复一遍,而每一次,都一模一样。

    细微到楚渊踏上城楼时,衣衫抚过的那一块覆着青苔的石阶都不曾不同。

    沉宴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是在未来终有一天会发生的现实,还是上天予他的警告

    “林昆可有什么奏疏上报”

    沉宴揉了揉眉宇中间,还是从床上起身,披着衣裳,问。

    “没有。”

    宫人答。

    房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太监知道沉宴起了,赶忙捧着烛火进来,沉宴站在批阅奏折的桌案前。

    “宣他入宫一趟罢。”

    沉宴说“汇报说一说查关山郡赈银的进展。”

    监人略有犹豫“这个时辰”

    “怎么”

    沉宴瞥了他一眼“这个时辰朕都起了,有谁不能一同起的么”

    贴身太监慌忙垂首“奴才不敢奴才不敢,这就去传陛下的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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