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尘埃落定-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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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浩呵呵傻笑,不停地点头,“放心了放心了,我终于能离开这里了”。

    也有人考得不好,出了教务处失声痛哭,老校长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摇头叹气,“这里我是待不下去了,你们回去耐心地等通知书吧”。

    “老校长慢走”。

    老校长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时有扯着成绩条的人过来跟林维桢打招呼,互相通报成绩,半个小时后,教务处里已经没多少人了,林维桢拉着谭沁走进去,拿到了两指宽的成绩单,数学满分,物理93,化学90,政治63,语文81,英语9分。谭沁的数理化都是80多分,政治语文70多分,英语7分。

    一张二指宽的纸条,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

    不久前教务处门前发生的悲喜剧历历在目,得知落榜后的嚎啕大哭,老校长落寞的背影,许浩的傻笑,谭沁的欣喜若狂,林维桢的惊愕,等等,都承载在一张张二指宽的纸条上,虽然有些无情,又让人无奈,但不可否认,这也是一种公平。

    许浩仍处于激动兴奋的状态,看完了林维桢和谭沁的成绩单,便道:“我去趟县城,给家里拍个电报,让他们高兴高兴”。

    林维桢道:“快去吧,过两天我请大家喝酒”。

    许浩头也不回道:“好嘞,我等你通知”。

    回到家,谭兴祖看着成绩单上的分数,羡慕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个理科状元,一个理科探花,你俩是不是作弊了?”

    都不用林维桢反驳,谭沁就化身小老虎,掐着腰气汹汹地怼了一句:“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你考试作弊被老师抓了多少次,难道都忘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谭兴祖闹了个大红脸,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让你嘴贱!

    八月中旬下了一场大雨,鱼塘改建工作暂时停了下来。

    省城来的水产养殖专家在场部活动室里给渔业养殖部门的职工上课,林维桢去听了一堂课,只有一个感觉,不明觉厉,隔行如隔山,之后他就再没有去听课。

    大雨整整下了三天,久违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地让人直打瞌睡。

    在家晒了几天太阳,这天下午,老校长骑着自行车送来了两封录取通知书。

    “一个是北大的,一个清华的”,老校长笑得跟个孩子一样。

    杨婶高兴坏了,悬了一个多月的心终于落了地,拉住老校长道:“老杨,留下来吃饭,老谭马上回来了”。

    老校长也不矫情,道:“行,今天高兴,话说我跟老谭好久没坐在一起喝酒了”。

    晚上,杨婶破例喝了两杯白酒,祝贺家里的两个孩子考上了心仪的大学。

    录取通知书的发放按照招生批次进行,林维桢和谭沁是最早的一批,接下来的日子,农场知青陆陆续续地收到了录取通知书,这个过程一直会持续到十月份。

    离开学还有半个月,杨婶已经开始给两个即将离家的孩子准备行李。

    扯了两块素色被面,用新棉花做了两床厚被子,趁着天气好,搭在院子的晾衣绳上暴晒。然后又做了两床薄被,褥子、床单、枕套枕巾这些东西也没落下。

    林维桢劝了几次,说这些东西学校都会发,用不着带。

    杨婶道:“北方冬天冷,比不上家里暖和。学校发的被褥能有好的?抗美援朝时志愿军的医用棉都被掺了假,当时还枪毙了不少人呢。反正我信不过学校发的,就从家里带,这事儿听婶子的”。

    知道杨婶一片好心,林维桢也不再劝,只是想想两床厚被子就觉得头疼,还没算上别的行李,这么多东西可怎么拿啊?

    八月底,林维桢请几个要好的知青朋友去县城喝了顿酒,桌上说起了各自的去向,有跟林维桢一样去首都的,有的去省会金陵,再远一点去沪市的,最南边去羊城,最远的两个,一个去冰城,一个去蓝州。

    大家在一起生活工作了六年,都处出了感情,酒一旦喝开,就没了数,最后互相搀扶着出了饭馆。

    开学的日子渐进,林维桢和谭沁已经做好了出发准备。

    临走的前一天,林维桢收到了一封首都的来信,是柳月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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