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多，定制款。你要吗？材质特别舒服！关键我跟你说……”
第五肆倚着车窗，靠近，正儿八经道：“挡煞！”
商显轻哼一声，没搭理他的胡言乱语。
“第五老板。”
第一个找上来的人，不是王家的孩子，而是一个齐肩短发，身着灰色系格子连衣裙的女人。
她手里抱着一沓教材，看起来二十出头，非常年轻，长得白白净净，笑起来很甜。
第五肆一愣，赶紧寒暄起来，“陈老师！您好您好！没想到在这儿遇见您！”
陈老师看向副驾座上的商显。
商显发现这位陈老师眼里的光，咻一下，就黯淡了下去。
她吓得一激灵，第六感告诉她，这可能是对第五肆有好感的一位女士。
可惜了。
这朵桃花，被她挡住了。
陈老师收回有些失落的目光，问：“您，女朋友？”
商显正想否认，就听第五肆答：“哦，未婚妻。”
商显眉尾一挑，得，你自己挡的桃花，可不关她事。
“陈老师您好，我叫商显。”
再待在车里，就显得不礼貌了。
商显下车。
三人就站在马路边上聊开了。
陈老师问：“第五老板是带商小姐下山游玩的吗？”
第五肆重重嗯一声。
陈老师的情绪再度低落三分。
商显看不过去，悄悄踹了第五肆脚跟一下。
第五肆这才转过身，开口介绍：“这是王慧孝那小子的班主任，教英语的陈晨老师。对了陈老师，王慧孝最近的学习怎么样？”
他顺势将话题引到王家孩子身上。
陈晨没有起疑，脸上多有欣慰之色，“经逢大变，王慧孝同学可算是迷途知返，懂事多了，现在学习上进步非常大，也不再惹是生非，真是很乖。我想，他的父母家人在天有灵，能看见王慧孝同学现在的改变，也一定会觉得欣慰。”
商显问：“他以前很糟糕？”
陈晨摇头，“也不能这么说，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个体，没有天生糟糕的性格。可能是家庭原因吧，从小被溺爱着长大，在行为认知上有些偏激。”
商显直接了当地追问：“比如说呢？表现在哪些方面？”
陈晨似乎并不想提及学生过去的负面行为，多有犹豫。
第五肆适时引导道：“嗯，王家婶子生了两个女儿，盼星星盼月亮，才盼来这么个儿子，听说为生他，遭不少罪。日常生活中，确实更偏重，更溺爱一些。”
陈晨点点头，“我也觉得王家有些重男轻女，三个孩子同时在我们中学念书，但吃穿用度，向来不同。唉……”
她长长叹了口气，那么大的两个姑娘，浑身都是伤不说，冬天的裤子盖不住脚踝，夏天的鞋子挤不进去脚后跟。
就连月经期，也是用塑料袋包裹着一沓草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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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同归垫在身下。
当时王家的二女儿王慧茹，在体育课跑步时，就从裤腿里掉出这么一坨血糊糊的东西，吓得一个班的孩子，鬼哭狼嚎，还谣传她流产，孩子掉了。
王慧茹羞得，差点从楼顶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还是她捡起东西，仔细看过，才发现是一张红色塑料袋，折成长条，上面用皮筋，帮着一沓草纸，充当卫生棉用。
女孩的想法是好的，塑料防渗漏，不会染脏裤子，可塑料也滑啊，没有底胶，根本粘不稳，才闹出这么荒唐的传言来。
她现在还记得，那孩子扑在她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
陈晨是在县城里长大的孩子，一包卫生棉便宜的也就几块钱，她实在没有想到，会有女孩子，竟然连几块钱的生理期用品也买不起。
陈晨陷入回忆，眼眶有些湿润。
商显和第五肆互相对望一眼，摸不着头脑。
第五肆放轻语气，“陈老师，是王慧孝那臭小子，做了什么调皮捣蛋的事吗？”
“啊，什么？”陈晨回过神来，听见王慧孝的名字，心里戚戚然，那小子打一次架，家里就得赔千八百的，都够两个女孩子买多少包卫生棉了。
“那小子……哦，不是，我是说，王慧孝同学，他以前有些暴力，还厌学。不过现在积极向上，是个光明磊落的好孩子！”陈晨甜甜一笑。
商显问：“他很暴力？”
陈晨：“以前是个刺头脾气，一碰就炸，确实没少打架。不过王家爸爸很温和，每次都很配合学校调查，提着礼物挨家挨户上门，向受伤的同学道歉，赔偿相应医药费。看得出来，王家的经济不宽裕，但是王家爸爸从来都很负责，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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