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的方向与过程，有时候比结果更重要。】
媛媛班最后一学期美术课，田义给他们的教学内容相对自由，一般都是定主题，绘画内容则由学生自由发挥，然后田义对他们进行一一点评、修改。
两周，三次课，田义定的主题是都是“喜欢的东西”，孩子们每节课的创作，通常内容不一，比如一次画动物，一次画卡通，一次画风景，可媛媛三次课所画，内容高度一致，都跟食物有关。
包子、馒头、饺子、米饭、面条、蔬菜、水果……应有尽有。
尤其每一种大类，还有细小分类的创作。比如，画包子时，几个包子的馅儿明显画得不一样，田义问她原因，她会说这些分别是：猪肉白菜馅儿、猪肉莲藕馅儿、韭菜虾仁馅儿。
田义继续追问，不同馅儿的包子有什么区别，媛媛会说：口感不一样，价钱也不一样。她家楼下包子店里，猪肉白菜馅儿包子最便宜，一块钱一个，猪肉莲藕馅儿包子一块五一个，韭菜虾仁馅儿两块钱一个，买三个韭菜馅儿包子的钱，可以分别买六个猪肉白菜馅儿包子和四个猪肉莲藕馅儿包子。
如此细节，令田义感慨不已，也让他觉得，媛媛的天赋和喜好，似乎更倾向于另一种职业。
“食品销售？”腾冲和唐淇异口同声，震惊且不可思议。
腾冲急忙追问：“销售，不应该是很需要口才的工作么？你怎么会觉得媛媛适合这个？”
唐淇则补充道：“而且为什么是食品领域？”
田义当然理解他们的费解，其实在他第一次冒出这个想法时，内心也是波涛汹涌的，但仔细分析这三次绘画课上的情况，他越发确信了自己的想法。接着，他将媛媛在绘画课上的喜好表现，以及在谈及食品细节时的数字敏感度，一一道来。
最后，他还正面回答了腾冲和唐淇提到的两个问题。
“食品销售，并不等于推销，不需要太多复杂的语言。只要会简单客观描述介绍、能听懂并能区分顾客需求，对金额做准确运算，完全足够。活动范围也不需要太大，步态步速问题对工作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至于为什么是食品领域，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也是很好的工作动力，她喜欢这个，自然做起来更得心应手，即便遇到困难，也会更愿意努力克服。”
听完田义的叙述与分析，腾冲和唐淇面色渐渐平静下来。对这些特殊学生来说，兴趣第一、天赋其次、能力再次，田义对媛媛的职业方向定义，恰恰参考了最重要的几点，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考量。
“老田，你真是人才啊！”
腾冲将自己盘中未动过的鸡腿夹给田义，以示奖励，然后猛地一拍田义的肩膀，起身就跑。
“他干嘛去？”田义哭笑不得问。
“肯定是去找媛媛的班主任王老师谈啊！”
“唐淇，其实我有一点不明白。”
“哦？你能想到这么好的建议，居然还有不明白的？”
“为什么学生自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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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予能主动表达意向呢？还得大家费尽心思地去猜、甚至不断试错，才可能找到正确的方向。”
“扣你一个鸡腿！”说着，唐淇默默地从田义盘子里夹走腾冲给的鸡腿。
“怎么了？这个问题很白痴？”
“田义，你知道吗，在这里，通过十来年的培养，能送出去少量能参与社会工作的孩子，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很多孩子能去听‘指令’、听懂‘指令’、完成‘指令’，便已是优秀，还要求他们能根据自己的情况，进行主观适应性分析，太难了。别说媛媛做不到，就是普通孩子现在择业时，不也同样迷茫？很可能也会走试错的路。”
“所以，我们又多了一个培养的方向，不是吗？早一些发掘他们的兴趣、天赋，当然，也许更多的孩子，经过多年发掘之后，依然发现找不出什么特别的，但试过，总是会多一些可能嘛！”
“这倒是，我赞同，做，总比不做强！”
说着，唐淇将鸡腿又重新夹给田义，算是肯定。
田义急忙夹起鸡腿，放到嘴里，吃到了才算踏实，否则万一又犯傻说错什么，再被扣掉，可就不值了。
后来，王晴当真换了个方向培养媛媛的入职能力。通过与食堂合作，媛媛开始在早餐柜台做销售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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