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切肤之痛-第8/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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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烈一拍手,“我明白了,孝义公主母女多半参与过太宗皇帝玄武惊变,对宗明德其人也不陌生,宗明德四月初休妻,其他人或许没有注意到,她却上了心,并且猜到了宗明德的意图,以她的立场,她当然是不希望你们母子给太宗皇帝造成隐患,但是另外一方面,她也不希望你们无辜受死,两厢权衡,遂想出了这个办法,拿走你的孩子,送给其他人抚养,至于你自己,最好是永远不要知道宗明德休妻的真相,便是如此,出家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出家人和外间联系少,说是与世隔绝都不为过,只要你不刻意打听,一辈子蒙在鼓里并非不可能,而事实也证明她的想法是对的。”

  慧心师恨道:“可是。。。”又颓然的笑,“不错,施主说的有道理。”

  我怅然的笑,“没有想到辩机和尚也是名门之后。”

  慧心师太呆了呆,突然好似给针扎到一样跳起来,“慢着,”抖着嗓子说道,“那本梵文通译典,孝义公主说过,是辩机和尚所有,送给我做纪念,难道那个**佛门德行脏污的和尚,就是我的儿子?”

  我和田烈都苦笑,假使我们猜测属实,那么毫无疑问,辩机和尚十拿九稳就是慧心师太之子了。

  两人脸色神色如出一辙,齐齐反映心中所想,慧心师太看得绝望,双手蒙住脸颊,“我没有这样的孩子。。。”

  我沉吟了阵,辩机在在贞观二十二年受难,彼时私通案震惊朝野,将军曾经和我分析过,“师太,辩机和尚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坏,太宗皇帝杀他,主旨并不是因为他和高阳公主有染。”这是将军的看法。

  话说出口,不光慧心师太愣住,就连田烈也不解的皱眉,“为什么这么说?”

  我苦笑道:“其一,高阳公主和她丈夫,也即是房玄龄大人的次子房遗爱之间的感情是很深厚的,要不然太宗皇帝为了酬谢房玄龄大人的功劳,准备将他长子房遗直封爵的时候,高阳公主也不会站出来据理力争,要求房遗直把爵位让给她丈夫;其二,世人都说,高阳公主陪着丈夫在自家领地狩猎,偶遇研修佛经的辩机,十分喜欢,于是摆下卧具,和辩机**,但实际上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当时她丈夫就在身旁,另外还有婢女无数,她也不是平常的青楼歌姬,就算再喜欢辩机其人,也断无可能当场与之私通,更何况房遗爱孔武有力,并不是平常的文弱书生,他就算再懦弱再惧怕高阳公主,也断无可能容许公主与人私通而不干涉,天下没有这样的丈夫。

  再有一宗,贞观十九年,唐玄奘从西域天竺折返长安,奏请太宗皇帝调派人手,组建译场,翻译从天竺带回来的佛经,辩机有幸入选,从此以后他就住在译场内,协助法师译经,而玄奘法师带回的佛经全部登记在皇家的名录,任何人不得私自带出,因此说辩机拿了玄奘法师佛经,跑到高阳公主领地研修,实际上是不可能的。”

  田烈讪讪道:“但是御史台的人从辩机和尚房中搜出了圣上御赐给高阳公主的金宝神枕也不假,辩机也亲口承认东西是高阳公主所赠。”

  我冷淡的笑,“那又如何,辩机和尚享有盛誉,年方二十六,就以渊博的学识、优雅流利的文采闻名本朝,高阳公主送金宝神枕给他,安知不是因她敬佩他有德有学,所以拿神枕虔诚供养他,但两人之间并没有半点男女私情?释家的佛祖如来不就受人供养将近二十年?他宣法的孤独园精舍,不就是舍卫城的豪商购置给他的?受人供养,在释家看来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御史台单凭借一个神枕,就论定辩机和高阳公主有私情,是武断又莽撞的,照他们的理论,释家的佛祖不知道和多少富豪和王子私通过。”

  田烈忍不住哈哈大笑,“说的也有道理。”

  慧心师太连连宣佛号,“阿弥托夫,善哉善哉,施主莫要胡言乱语,惹得佛祖不喜。”

  我笑了笑,没再做声。

  慧心师太出了会神,涩然问道:“如果辩机没有和高阳公主私通,太宗皇帝为什么要腰斩他?”

  我苦笑不已,终于走到这一步了,虽然是万般不愿,终究还是要说出口,“那是因为,太宗皇帝对高阳公主有心结,高阳公主强迫房遗直让出爵位,令房玄龄大人家宅不和,太宗皇帝甚是震怒,为此狠狠斥责过高阳公主,但是公主没有就此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又怂恿丈夫和房遗直分家折产,自立门户,反过来向太宗皇帝诬告房遗直不守礼法,想把房遗爱赶出家门,太宗调查出事实真相,严厉地责备高阳公主,从此对她的宠爱稍弛,以为这样高阳公主会有所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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