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切肤之痛-第5/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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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烈大叫一声,“我的个神。。。”机敏的立即反身关上禅房大门,又放下四面木窗,“这要给来往的沙弥尼看到,少不得要担个谋害主持的罪名,我们俩就等着进神威营吃鞭子吧。”

  我弯腰将慧心师太扶起,平放在禅房的硬木床上,从袖内摸出一根金针,直刺她人中穴和内关穴,田烈在旁边看稀奇,不忘调侃我,“几个月不见,你这金针用的居然也像模像样的了,”瞄到慧心师太攥在手心的书信,“元庆,我真是有点不明白,不过是一封休书,师太紧张什么呢,又不是情书。”

  我只是笑,淡淡说道:“四公子,你仔细看,那根本就是一封情书啊。”

  田烈大奇,“怎么说?”

  我解开慧心师太尼僧袍领口的暗扣,助她呼吸,又拉了棉被盖在她身上,“宗明德在休书里写的很清楚,现某将犯重罪,恐后存亡不保,情愿立此休书,也就是说,宗明德休妻的原因,并非是因为和慧心师太感情破裂,而是因为他预感到自己将要犯下重罪,不愿连累师太受苦,所以才休妻的,这是其一,其二,在休书后半段,他又写,愿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娥眉,另嫁高官,既然已经休妻,又怎么能再称娘子?由此可见他其实并不情愿写休书给师太。”

  田烈顿悟道:“有道理!这样说起来,还真的是封情书了,一个男人为着保住心爱女人的性命,不惜忍痛休弃她,难怪慧心师太会心痛得昏厥,”他眼珠转来转去,“就不知道宗明德预感自己要的会犯什么罪。”

  我看他一眼,苦笑道:“四公子你既然猜到了,直说也无妨,不必顾虑我颜面,反正,”怅然道,“他人也走了。”

  田烈干笑了两声,“我也就是猜一猜,太宗皇帝武德九年六月初四发动玄武惊变,宗明德四月初九休妻,会不会是因为太宗皇帝早在四月前已经有意要发动变乱,为此密密部署,宗明德既是隐太子心腹,想来多半也在他的买通之列,宗明德审时度势,为着求全只好投了太宗皇帝门下,但是他也了解太宗皇帝为人,为怕太宗皇帝事成之后卸磨杀驴,或者变乱不成,连累正当妙龄的妻子,索性休弃她。”

  慧心师太指尖颤抖,眼角渗出细密的泪水。

  我知道她醒了。

  “但他那妙龄的妻子却不知内情,以为丈夫嫌弃自己,一怒之下愤然出家做了尼姑,日日暮鼓晨钟,潜心求佛,不理人世变迁,所以也不知道丈夫几个月之后身首异处,兀自怨恨了他二十多年。”

  田烈干笑了两声,不无同情的说道:“事实果真是这样的,那宗明德就实在是太可怜的。”

  我怜悯望着慧心师太,“可不是。。。”

  慧心师太茫然的睁开眼,“你们说够了没有?我儿子在哪里?”

  我和田烈都愣住,“你儿子?”

  慧心师太气苦,瘦削的胳臂撑起半身坐起,“当年我带着休书和不足三岁的儿子出府,没有地方可去,流落到凤凰山,遇到山匪打劫,我惊吓过度,当场昏厥,醒转来的时候已经身无一物,走投无路之下只得上感业寺出家做了尼姑,二十多年中,我没有一日不怨恨丈夫,想念儿子。”

  我心下一动,难道这才是孝义公主递出休书的初衷?要用慧心师太的亲生子为诱饵,迫她交出通译典?

  田烈和我互视一眼,微不可见的点头,“应该是了。”

  但慧心师太的儿子又在什么地方?他如果存活着,现在也该是三十来岁的人了。

  会是谁?

  田烈紧蹙双眉,似乎也是茫无头绪。

  慧心师太又低声说道:“两位施主,你们想要什么只管说,但凡我有的,决计不吝啬,只要你告知我亲生子在什么地方。”

  我沉吟了阵,试探说道:“师太,我听人讲,你手上有一本前梁昭明太子亲编的梵文通译典?”

  慧心师太毫不犹豫的点头,“不错,是有一本,你想要我拿给你。”

  我打了个突,顺口问道:“师太你修习梵文?”

  慧心师太摇头,“不的,我对那个东西一窍不通,手上这本这本梵文通译典,是孝义公主送我的。”

  我和田烈都惊讶之极,“你说那东西是孝义公主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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