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在感业寺这一住就是月余,直到十月中太宗皇帝忌辰行过香,又过了七八天,仍然没有回转的意思,期间武珝的头发长出来,虽然只是薄薄的一层,却看得慧心师太触目惊心。
不过头发也还在其次,慧心师太最最忧虑的,还是武珝的肚子。
武珝没日没夜和圣上在一起,万一大个肚儿出来,她作为主持的老脸往哪儿搁置?再有,十月怀胎,娃仔落地,圣上发慈悲把武珝接进宫也还好,万一他不管不顾的拍拍龙臀走人,留下一双拖油瓶,又该如何处理?
老师太愁啊。。。
忍不住夜夜在佛前祈祷,恳求我佛大发慈悲,赐给她解决之道。
她这一番诚心上达天听,我佛在莲台打坐,须弥之间睁开双眼双耳,恰好就听到了老师太的祈祷,我佛略一沉吟,决定成全老师太。
三天后的早晨,圣上起驾回京。
武珝还是老实的,圣上前脚才走,她后脚就搬出柔佛台,回感业寺自己从前居住的厢房,又自发去阿兰院找**,要求清理长出来的头发,反而是**自从上次给土豆修理过,胆子小了很多,又知道武珝是圣上所宠幸的,所以不管武珝言辞如何恳切,始终着不敢给她剃头。
武珝怏怏回到尼妃院。
这天晚上,全尼妃院的人都听到了武珝房间传出惊天动地的呕吐声,隔壁经验老道的申妃娘娘半是嫉妒半是幸灾乐祸的说道:“怀上了。。。”
土豆端着个大铜盆,立在武珝床头,目光呆滞,喃喃自语道:“不会吧。。。”
宇文顺却甚是欢喜,“恭喜武才人,贺喜武才人。”
武珝面色蜡黄,容颜憔悴,密实的睫毛下,一双黑幽幽的瞳仁幽湛而深邃,清亮得几乎能瞧见土豆肥肥的倒影,“不见得就是喜。”
说完轻轻叹口气。
土豆眨巴眨巴眼,放下铜盆,咬着手指头,问出一个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问题:“接下来怎么办?”
宇文顺看了武珝一眼,沉吟着没作声。
土豆烦恼的皱着眉毛,“按照本朝的律法,妇女不守贞洁与人通奸,经查证属实的,要判处徒刑一年,通奸怀孕,罪加一等。”
宇文顺气得险些昏厥,“通奸?!你说才人和圣上通奸?!”
土豆干笑,缩到角落里,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才人和圣上没有婚姻关系,按理说应该是通奸的。”
宇文顺本来有满肚子怒气待要发泄,听到这一句,居然哑口无言。
事实胜于雄辩。
武珝叹了口气,“为今之计,只有主动出击。”
宇文顺问道:“怎么个出击法?”
武珝沉吟了阵,对土豆说道:“土豆,明儿一大早,你帮我去找慧心师太,问她要些堕胎药回来。”
土豆惊得跳起来,“天老爷,我的神!”
宇文顺还道她是为武珝要堕胎的事惊诧,却听到土豆又说道:“才人娘娘你不会是精神方面存在障碍吧,出家人怎么会有堕胎药?”想到一种可能,小嘴巴张开有鸭蛋那么大,“难道慧心师太以前堕胎过?”
武珝瞪着土豆,半晌无言,末了将头埋在枕头深处,忍俊不禁的大笑。
“这个土豆,当真是少根筋。”
宇文顺心念转的快,略一思索已经明白武珝此举的用意,恨恨拍了土豆脑门一记,拉着她的小耳朵,“你那脑袋里边装的都是什么东西,才人当然知道慧心师太手上没有堕胎药,她行这步棋,自然有她的深意。”
土豆疼得呲牙咧嘴的,“大人,大人你轻一点,我长的不是驴耳朵。”
宇文顺嗤笑,“驴子可你聪明多了,你个死孩子,摸不到才人的心思也就算了,还敢说才人精神方面存在障碍,简直是蠢不可及。”
土豆哭丧着脸,“大人,你和才人都是人中龙凤,我不过是地上一滩烂泥,哪里猜得到你们的良苦用心,我就真是不明白,才人若是要堕胎,我辛苦跑腿去山下医馆子买堕胎药就是了,为什么非得要问慧心师太拿?”
宇文顺耐着性子解释道:“要你问慧心师太拿堕胎药,是因为才人笃定她没有,”顿了顿,“她就是有,也是不敢拿出来的。”
土豆想了想,“也就是说,才人其实压根儿不想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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