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问题在见到厉山飞本人之前,都是无解的,所以我只略略思索一瞬间,随后就放弃了,把盒子交给十三保管,背起书包出门去药园所上学。
成为太医署的药园师是我未来一年的奋斗目标,我年纪已经不小,接受能力不如同期小孩,所以无论如何不能缺课。
到了药园所,直奔西厅学馆,还在走廊上,就听到众同学生既兴奋,却又努力想压低嗓门的交谈声。
“真漂亮啊。。。。。”
“眼睛好勾魂。。。。”
“胸脯雪白。。。”
赞美声中猛不丁有人暴喝:“我怒,范健,发什么呆呢,你的口水流到我胳臂上了!”
我几乎要笑出来,顺手拉开门,然后我也呆住了。
假使我记得不错,今天上午应该是于休烈继续给大家上咒禁课,但讲台上站着的人并不是他,而是我在刑三法监处见过那位波斯女郎碧丝,常衮的妾侍,其人见到我,冲我眨眼微笑。
范健眼睛最尖,发现碧丝朝我暗送秋波,愤愤不平大叫道:“猫眼女看上了王大光!”
一窝人顿时齐齐转身怒视我,双双巨目放射毒箭,眨眼之间将王大光射成箭垛。
我干笑不已,讪讪脱掉足上布鞋,轻手轻脚进门,蜷缩学馆尾排最最角落地方,打开书袋,摸出笔记本,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准备听课。
碧丝吃吃轻笑,用生硬的汉文说道:“各位同学,奴家的名字,叫做碧丝,是太常寺少卿于休烈大人的旧友,大人今天有事缠身,央求我顶替他上半天课程,奴家觉着荣幸之至,欣然答应之。”
她声音柔媚,笑容慵懒,碧绿幽蓝的眼珠盈盈生光,脸上薄施脂粉,眉梢眼角隐隐透着春意,一头黄金也似的头发直披到肩上,轻轻扭动腰肢时,金色纱罗里边两团高耸波浪起伏,看得一帮十四五岁少年郎热血沸腾,有个别把持不住的,险些当场失态。
范健喃喃自语道:“不行了,实在遭不住了。”捂住口鼻飞似起身,狼狈逃窜到中庭,一头栽进荷花池里,半点没冒个泡儿。
众人见状无不放声大笑,碧丝也笑不可抑,“有哪位仁心少年下池塘看看小少年是死是活?”
有人大着胆子搭话,“美人儿放心,范健游水犀利的很呢,荷花池里的锦鲤都是他抓上来吃掉的。”
就在这时外间有人说道:“胡闹,荷花池有人!”
又听到有人诚惶诚恐说道:“大人息怒,”厉声喝道,“是谁在荷花池捣乱,还不给我上来!”
众人面面相觑,挤到门口张望,就见范健手脚抽搐着从荷花池爬起来,浑身湿淋淋的宛如一只落汤鸡,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面前站着药园所的学监窦申大人,这会儿满头热汗,狠狠踢了范健一脚,“你个不长进的下流种子,大白天的不读书,做什么流窜到荷花池作恶?”拼命擦拭脸上汗珠。
窦申旁边还有一人,样貌很是清俊,身材颀长有力,虽然身上灰色文士服散发儒雅气质,五官线条却很刚毅,此时面沉似水,越发显出令人畏服的威仪。
范健擦了擦脸上的水,怯生生说道:“学馆里有美艳妖媚的女子在上课。。。”
那人怒笑道:“窦申,太医署什么时候给过你指令征收美艳妖媚女子传道授业的?”
窦申吓得连汗也顾不上擦拭了,连连呼喊冤枉,“大人明鉴,不要听范健胡言乱语,下官对天发誓,翡翠湖药园所不要说美艳妖媚的女子,就是八十岁老姑婆也没得一个,不管高阶教授还是普通授业博士,清一色都是男人。”
范健申辩道:“学生没有说谎,这会儿老师就在学馆里边,不信你们现在去看,”他连连比划,“半天胸脯露在外边,纱衣里边穿着翠绿抹胸。。。。”
那人气得脸上变色,“窦申,你可真是好本事,我才只离开长安两个月不到,你就把朝廷的生所变成自家**后园子,这样的手段和胆量真是令在下望尘莫及,继续留你在太医署实在是浪费人才,莫如请阁下另谋高就?”听那意思是打算赶窦申出太医署。
窦申急得跳脚,也顾不上收拾范健,一把拽了那人,直奔学馆这边,“大人,下官以项上人头担保,药园所决计没有招收女性教授,范健是猪油蒙住小心肝,受贼人挑唆诬陷下官,大人要明察秋毫,下官一向操守清白,至今还是在室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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