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苏浅尘恼恨的声音自背后传来:“曹叡!你好大的胆子!”
曹叡嗤笑一声,只当没听见,暗道这回可对不起慕容柒虏了。
两人并肩走了一阵,郁清然方叹道:“也不好这样直接冲撞他。”
曹叡道:“他就是被你这样惯出来的,若换了别人,他还敢这样?不过一个手无实权的花架子罢了!”
他一抬眼,见温桓站在不远处,穿了一件小袖衫,腰间挂着佩剑,正朝他们这边望过来。
曹叡问道:“那姓温的小子,果然可靠?”
郁清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道:“怎么?”
曹叡道:“无事,就是觉得这人,还有点儿意思。”便将几天前的事同郁清然说了。
却原来郁清然对温桓一直采取放养态度,平日他做些什么也都任他,两人之间不大像是主仆关系,倒更像是朋友。也因这样的来去自由,温桓来了荆州也不常守在他身边,反而穿梭市井,不知在做些什么,只是常常带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回来给郁清然而已。
那日温桓正在四夷馆玩耍,有人跑过来找他,说自己家中太穷,本想靠赌博谋生,但这段时间手气太差,输了不少钱财,债主又催的急,听闻温桓摴蒱的名声,便过来求助。温桓根本不认识他,却也仗义,二话不说便跟他去了,与债主对赌,每局赌注十万,温桓一直赢到百万以上。
曹叡笑道:“那债主初见温桓,还颇不以为意,只说‘你这小泼皮,以为找了人来便无事了么?又不是温桓’。哪晓得竟遇到了真人!偏后来温桓赢了,还要挤兑人家一句,将帽子一扔,掷向债主,道‘你今日总算见识过温桓了罢’!”说着又忍不住看了温桓一眼,见他此时神情肃然,同当日的俶傥不羁全然两样,更是止不住地笑。
郁清然也跟着笑了,伸手示意温桓过来,问道:“你又去赌了?”
温桓身形一滞,下意识地看了曹叡一眼,带了些愤愤,然而他毕竟不愿欺瞒郁清然,只好点点头,闷声解释道:“我不是自己去赌,只是与人解围罢了。”神情很是沮丧。
他垂头丧气地又补充道:“我既答应你不再赌博,就绝不会再破戒。只是那人可怜,与我当日落魄很像,因此才出手相助。你若是不高兴,我以后不做便是。”
曹叡哈哈笑出了声,温桓瞪了他一眼,目光如刀。有郁清然在身边,曹叡才不怕他:“狼崽子竟然也有害怕的时候,真是难得难得。”
温桓大怒,正要发作,却听郁清然笑道:“救人于危难之中,本就是君子所为,我又怎会怪你呢?”
温桓的表情骤然柔和下来,抿了抿唇,没有做声。
郁清然道:“你不是好奇荆州风土,最近总出去游玩到深夜才回么?怎么今日来了这里?”
温桓顿时又换了一副恶声恶气的面孔:“你当这破刺史府是我想来的么!何况我什么时候是去游玩了?!我分明是去为你打探消息!郁清然,也只有你这种人才如此不识好歹,对你好的你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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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玩玩以为然,那些对你不甚在意的你反倒上心!”
曹叡一听更乐了:“这是...要同琅琊王争宠了?”
他颇不嫌添乱地道:“小友,我见你投缘,方劝你一句。琅琊王与清然自小一块儿长大,情谊自然非比寻常。你自己算算,你才跟了清然多久?何况还是这样的主仆关系,你要同琅琊王争宠,”他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难哪,难哪。”
温桓喝道:“你放屁!”
郁清然见他炸了,忙道:“我不过问了一句,你怎么就说了这许多?”又对曹叡正色道:“小桓并非我的仆从,阿叡万万不可轻视他。”
曹叡见好就收,笑道:“这个自然,我不过也只是逗他一乐。”
无视温桓更加愤怒的瞪视,曹叡理了理衣袍,道:“你们既然有事要说,我便先告辞了。”
郁清然“嗯”了一声,温桓却道:“你先别走。”
他一脸不快地道:“我探到了消息,北燕已平了内乱,恐怕不久就会有新的动作。”
郁清然与曹叡俱是失色:“穆洛圭动作这么快?”
温桓道:“具体情形还不知道,只知道穆洛圭改立穆闻宇作了太子,虞寒渊回去镇守,风驰电掣地就将穆洛臬并其同党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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