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伦淡淡瞥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本王说错话了？”
岑秀吓了一跳，忙道：“王爷误会了，秀秀的意思是，虞大人这样厉害，咱们攻破洛阳，也不过就是几天的事，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说着，伸出舌头舔了舔苏伦的脖子，一双眼睛里慢慢泛起了波澜。
苏伦药性未散，果然被他撩动，浑身又热了起来，翻身搂过他笑道：“等本王登了基，就封你为男皇后！古往今来，你是第一个男皇后！秀秀，你高兴不高兴？”
岑秀闻言大喜，反手回搂住他道：“王爷这般爱我，秀秀自然高兴！”
苏伦哈哈大笑，将他身上的袍子一掀，覆了上去，道：“那本王现在便来好好爱你！”两人也不管那小仆尚昏死在侧，又是一顿瞎闹，待起身时，已是日落时分了。
赵王这边的情况，郁清然一概不知。他按郁清衍的意思，化解了郁清远与乔邦之的矛盾后，仍留在襄阳城中。世家大族早听闻他的名声，纷纷递帖拜访，将刺史府堵了个水泄不通。郁清然恐怕妨碍办公，便让郁清远四下寻访，另租了一间小院，与孟煦两人住了进去。虽每月租金要千五百文，甚是不菲，但好在环境清净，庭院中翠竹黄菊，疏疏落落，甚是雅致。只是他原想借机结交南阳杜氏，哪知一晃已到了九月初，荆州世家几乎都来了个遍，也没见到南阳杜氏的身影，只得命孟煦递帖过去。却不料得孟煦回说，杜家主事杜佑之去往新野小住，要重阳节才回来，因此接待不便。郁清然知道这是回避之词，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先罢了。他自住在小院，或静心读书，或与名士清谈，或去校场看乔邦之与郁清远操兵，或穿着布衣，牵着小骡在街市闲逛，或进道观闲坐听经，或去往四夷馆看稀奇之物，有时郁清远与乔邦之过来，几人喝酒吃茶，时间不知不觉就过了。
这天日郁清然看了半日书，觉得有些倦了，便自换了小衫，牵了小骡出门闲逛。
小院出来，原是一条小径，旁边种满了桃李，夹杂疏疏草木，春夏之时繁花盛开，红白交错，穿梭其间，不时有落花抚肩，甚有一番神仙境地。然而此时秋意正浓，虬枝零落，肃杀金气，远处又有山脉苍烟缭绕，看着心中竟添了几分愀然。郁清然深吸了一口气，快走几步，去往街市。
与方才的景色不同，街市上乃是一片红尘烟火的闹热模样。两两三三的人聚在一起，吃喝玩乐，眉飞色舞，郁清然笑微微地一一看过。正要往前，却闻到一股奇异香气，他侧头一看，原来路边有一个草舍，正在卖馒头。
这馒头据说与南阳杜氏还有些关系。苍云创立之初，益州尚未平定，朝廷命南阳杜润出兵讨伐。杜润以为益州蛮荒多邪术，一定会借助阴兵之力，要作个厌胜之术来防一防，便命人将面团做成人头的模样，里面夹了猪肉，发兵前煮熟祭祀于天，完了再分发给兵士，果然大胜而归。老百姓们后来学了，渐渐流行开来，便成为一种寻常吃食了。不过如郁清然这些人都晓得，哪里是什么神灵之力，分明是兵士们吃饱了，打起仗来也有力气。但这等为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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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玩玩增添名声的事，谁都不会拒绝，何况荆州还是杜氏的地盘，因此吃馒头这种风俗，就还要更盛些，街头小巷，到处可见，只不晓得为何这家的馒头会这样香。
郁清然一时好奇，便牵了小骡过去坐下。那草舍下已有了三人，两个中年人同坐一榻，衣饰华美，当是世家子弟。另有一个戴风帽的人，低着头，脸被遮了大半，仍见肌肤白皙细腻，年纪仿佛很小。郁清然要了一盘馒头，自寻了一榻坐下。那两个中年人打量他一眼，又继续方才的话题来，却是清谈之道。郁清然漫漫听来，觉得他二人于义理不太精到，许多地方甚或谬论，便侧头看起舍外风景来。
不大一会儿，只见舍外一个青衣女子牵着两个童子慢慢走过，其中一个中年人眼睛一亮，哈哈嘲弄道：“青羊引二羔。”
另一人抚掌赞道：“道湛兄果然风流绝伦，出口成章，文采非常，小仆实在佩服，佩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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