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辽东他经历过屠杀，城池里和乡野到处是被女真人杀害的汉人。不管是壮年男子或是孩童，或是老人，或是妇人，甚至是襁褓的幼儿，女真人皆不曾放过，尸体遍布城镇和乡村，遍及山林和平原，在沟渠和道路到处都是死人。
仅开原地方有三十万人直接被屠，间接死亡的人肯定也不在少数。
在豹眼等人在尽杀无谷之人的屠杀令下达之后开始逃亡，一路几乎每天都在死人。
豹眼的不适完全是生理性的，但他已经看了太多死人，包括自己的家人在内，短短的不适过去之后他便把短刀放在那个建虏的脖子间，按教官教导的找到颈椎间的空隙，然后用力按下去。
鲜血溢出，皮肤被锋锐的刀锋切开，然后听到喀嚓一声脆响，整颗首级被切了下来。
豹眼突然想哭，他当然也是想替家人和亲族，包括他所熟知的那些乡邻复仇。平素的大大咧咧之下也是一颗受尽了创伤和折磨的心灵。
训练很苦，待遇再好也不是他们愿意当战兵的理由。
事实没有几个健壮的辽民汉子愿意当辎兵，只有那些带着全家老小跑出来的辽东汉子才会安心留在屯垦区，种地或是当辎兵，或是服杂役，而只要是没有太多牵绊的辽东汉子，则多半会成为战兵队伍的一员。
豹眼提着首级站起来，神色有些复杂，但更多的是骄傲和自豪。
短须楞眼看着，半响过后也抽出了自己的短刀，走向另外一具尸首。
空气弥漫着强烈的血腥气，等李方等人从坡走来时，味道还十分浓烈。
“大家都做的很好。”李方相当满意的说道。
豹眼将首级交给自己的队官，这些首级会处理好之后一起送到团部，近来由于女真小股尖哨的增多，估计交的首级数量也是很多。豹眼拍了拍手，好象能拍掉手的血渍一样，他对李方道：“队长，咱们是后撤还是坚守？”
“没有进一步的军令之前，我们当然是坚守。”李方沉吟片刻，对着自己的部下们道：“有危险，但也有收获。如果敌军大股前来，我们可以利用对地形环境的熟悉而迅速后撤。当然也有被敌人从后路抄过来包掉的风险。我身为队长是这样选择的，你们现在有意见可以提，但我下令之后，任何意见只能藏在自己心里，说出来视为动摇军心，明白了吗？”
一群按着刀或是扶着长枪，挟着步弓站立着的军人并没有出声，目光或是游移或是坚定，但并没有人出声说话。
“很好。”李方看了看众人，满意的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按团部的命令，他们是和其余的小股部队一起配合阻遏建虏对十二团一带的侦察，在打退了多股尖哨之后其实可以后撤，也可以寻找大部队汇合。
但并没有人愿意这样做，只要建虏不大股前来，小股的部队李方和他的部下都很有信心吃的下来。
大伙信心十足，经历过严格甚至残酷的训练，对自己和身边的袍泽都是充满信心，他们有坚固的铁甲和出色的兵器，有充足的干粮和清水，有着充足的体能和对李方指挥的信任，哪怕再来多股试探的女真尖哨，这些人也有信心把他们打回去。
无关军令，也不是莽撞和冒失，只是建立在对自己能力的自信而已。
气氛最多是凝重，连紧张也没有，更谈不悲壮。
李方对自己部下的表现也很满意，其实大家可以后撤，寻找更安全的防守点，不过在这里坚守显然是更好的选择，整个队的人并没有人害怕，也没有人主动请求后撤，可能会有人在心里这么想，但没有说出来是好样的。
李方由衷的道：“既然这样，大家跟随我驻守吧。放心吧，我不会带大家自寻死路。打建虏，我们不怕死。但最好的结果是，大家能活着看到建虏被消灭的那天。”
李方又补充了一句，说道：“我以带领大家为荣。”
豹眼没有说话，只是两眼情不自禁的流下了泪水。
……
正黄旗的侍卫阿敦在人群穿梭而过，眼前都是一个个都堂大臣，还有断事大臣，当然更多的是侍卫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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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开原地方有三十万人直接被屠，间接死亡的人肯定也不在少数。
在豹眼等人在尽杀无谷之人的屠杀令下达之后开始逃亡，一路几乎每天都在死人。
豹眼的不适完全是生理性的，但他已经看了太多死人，包括自己的家人在内，短短的不适过去之后他便把短刀放在那个建虏的脖子间，按教官教导的找到颈椎间的空隙，然后用力按下去。
鲜血溢出，皮肤被锋锐的刀锋切开，然后听到喀嚓一声脆响，整颗首级被切了下来。
豹眼突然想哭，他当然也是想替家人和亲族，包括他所熟知的那些乡邻复仇。平素的大大咧咧之下也是一颗受尽了创伤和折磨的心灵。
训练很苦，待遇再好也不是他们愿意当战兵的理由。
事实没有几个健壮的辽民汉子愿意当辎兵，只有那些带着全家老小跑出来的辽东汉子才会安心留在屯垦区，种地或是当辎兵，或是服杂役，而只要是没有太多牵绊的辽东汉子，则多半会成为战兵队伍的一员。
豹眼提着首级站起来，神色有些复杂，但更多的是骄傲和自豪。
短须楞眼看着，半响过后也抽出了自己的短刀，走向另外一具尸首。
空气弥漫着强烈的血腥气，等李方等人从坡走来时，味道还十分浓烈。
“大家都做的很好。”李方相当满意的说道。
豹眼将首级交给自己的队官，这些首级会处理好之后一起送到团部，近来由于女真小股尖哨的增多，估计交的首级数量也是很多。豹眼拍了拍手，好象能拍掉手的血渍一样，他对李方道：“队长，咱们是后撤还是坚守？”
“没有进一步的军令之前，我们当然是坚守。”李方沉吟片刻，对着自己的部下们道：“有危险，但也有收获。如果敌军大股前来，我们可以利用对地形环境的熟悉而迅速后撤。当然也有被敌人从后路抄过来包掉的风险。我身为队长是这样选择的，你们现在有意见可以提，但我下令之后，任何意见只能藏在自己心里，说出来视为动摇军心，明白了吗？”
一群按着刀或是扶着长枪，挟着步弓站立着的军人并没有出声，目光或是游移或是坚定，但并没有人出声说话。
“很好。”李方看了看众人，满意的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按团部的命令，他们是和其余的小股部队一起配合阻遏建虏对十二团一带的侦察，在打退了多股尖哨之后其实可以后撤，也可以寻找大部队汇合。
但并没有人愿意这样做，只要建虏不大股前来，小股的部队李方和他的部下都很有信心吃的下来。
大伙信心十足，经历过严格甚至残酷的训练，对自己和身边的袍泽都是充满信心，他们有坚固的铁甲和出色的兵器，有充足的干粮和清水，有着充足的体能和对李方指挥的信任，哪怕再来多股试探的女真尖哨，这些人也有信心把他们打回去。
无关军令，也不是莽撞和冒失，只是建立在对自己能力的自信而已。
气氛最多是凝重，连紧张也没有，更谈不悲壮。
李方对自己部下的表现也很满意，其实大家可以后撤，寻找更安全的防守点，不过在这里坚守显然是更好的选择，整个队的人并没有人害怕，也没有人主动请求后撤，可能会有人在心里这么想，但没有说出来是好样的。
李方由衷的道：“既然这样，大家跟随我驻守吧。放心吧，我不会带大家自寻死路。打建虏，我们不怕死。但最好的结果是，大家能活着看到建虏被消灭的那天。”
李方又补充了一句，说道：“我以带领大家为荣。”
豹眼没有说话，只是两眼情不自禁的流下了泪水。
……
正黄旗的侍卫阿敦在人群穿梭而过，眼前都是一个个都堂大臣，还有断事大臣，当然更多的是侍卫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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