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捉奸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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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变幻间,等四季的视野恢复,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

  “这里……就是蕾姆的精神世界了吗?”

  并非四季每晚都要去努力熟悉的灵魂之海,区区一个心神相连的魔法,没可能进入代表着灵魂本质的灵魂之海。这里是精神世界,一个生物灵魂的表层,保存着所经历的记忆、感情,是思维和意识的综合体现。

  哪怕已经忘却的记忆,在这里都能够见到。

  比如说四季如今所见到的一幕:简朴的木屋内,一个脸色苍白的产妇正强打着精神,慈爱的眼神正看着床边青年抱着的一对双胞胎。原本应该是为自己的孩子的降生而欣喜开心的母亲,此时却是满脸不知所措以及勉力隐藏的一抹痛苦。

  显然,这是蕾姆和拉姆降生时的场景,蕾姆对此应该毫无印象了,然而,在这个精神世界中却重现了这一幕。

  “这算是身临其境的过场CG了……不过,恐怕因为来者是我,现在的蕾姆对我抱有十足好感,因此才敞开心扉吗?”

  看似十分真实场景,四季却完全无法干涉,不论是家具亦或者这对年轻的父母,他都无法触碰。

  四季宛若一个过客般,什么都无法改变。不,非要干涉也不是不行,只是后果不可估计,可能导致主人记忆混乱甚至认知上的阻碍,就像给一个女性嫁接男性的自我认知会造成混乱一般。

  蕾姆的父母之所以脸露绝望是因为在他们的种族鬼族之中,双胞胎是「忌子」。

  拉姆蕾姆是鬼族这一点,四季从碧翠丝那里了解到了。并非是通常意义上的灵体类鬼魂,而是有着强大**而力大无比,支配玛那的亚人种族。

  鬼族生来头部就有两只角。平时角都隐蒇在头部之中,只有外界的刺激达成一定程度后,角才会伸出头部,榨干四周的玛那,强行使大气中的玛那顺服,从而大幅提高自身的战斗力。角就是为此存在的器官,对鬼族来说也是种族的骄傲。双胞胎平分了两只角,天生便实力下降了一半,一旦生育双胞胎的情况泛滥开来,对依靠个体强大才能生存的鬼族来说,绝对是可怕的后果,自然被视为禁忌。

  眼前视野转变。下一幕,双胞胎被摆上了祭坛,即将被赐死之时,出生未久的拉姆为了求生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让村落破例养育起这对双胞胎。

  下一个场景,拉姆蕾姆已经变成了五六岁的模样,时间逻辑在此毫无意义。和天生有着强大才能的姐姐不同,只有正常鬼族一半实力的蕾姆开始活在姐姐的阴影下。

  "在姊姊身后,把身子缩得比姊姊更小,才是蕾姆的存在意义。”对比才能横溢的姐姐,自卑的女孩心中养成了这样的观念。

  又是场景变幻。

  血月高挂,整片世界染上一片不详的红色,说明这个记忆场景在主人的心目中,绝对不是美好的记忆。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血色的月光,堆在一起被烧黑的族人尸体,猛烈燃烧的家,全身包裹在黑袍中的不详身影,熟悉的世界在一晚就变为火红地狱。

  简直就是噩梦中才会浮现的场景。

  稚嫩的蕾姆直接瘫倒在地,而拉姆则是肩负起保护妹妹的责任。尽管尚且年幼,但此时的拉姆面对魔女教,却是游刃有余,看不见的刀刃切割周围的一切,魔女教徒连惨叫声都没来及发出便失去生命。只是在拉姆回身安慰蕾姆的瞬间,利刃从旁出现,砍断了拉姆头顶的白角。

  最终,一切定格在拉姆头上那散发璀璨光芒的晶莹白角被利刃砍断的一瞬。

  “很美丽的白角吧?然而,因为蕾姆的拖累,姊姊那美丽的角就这么失去了!”蕾姆压抑的话语从四季身后传来。

  此时的蓝色女仆正穿戴整齐地伫立一旁,纯澈的眼眸此时带着复杂的感情凝视着瘫坐在地的小蕾姆,是憎恶、悔恨、纠结亦或者后悔?不一而足。

  “终于肯出来见我啦?还以为你会躲到一旁偷偷哭泣呢!”

  “因为是四季,所以没关系。毕竟,蕾姆是胆小鬼,只会躲在姊姊身后。”蕾姆双手握紧,银牙紧咬:“看到姊姊的角断了,蕾姆当时心中浮现的想法是‘啊,终于断了……’明明是因为蕾姆,姊姊才会断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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