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堤上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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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安定,我和齐笑弹尽粮绝。

大风一去再不复返,让我很痛心,有福可以共享,有难却不能同当,雕书很不好。

我会医术,齐笑会跳舞,于是我在思考我们是卖艺还是卖药。

结合安定镇一共百来人的生活水平,我以为让齐笑当街跳舞这种阳春白雪的艺术能造成轰动,但不一定会带来收入。

于是我从包袱里摸了几包焦术和黄莲粉,掺了些甘草根,和齐笑在集市上摆摊卖止泻药。

生意很不好,摊前人丁稀少。望了望旁边卖鸡蛋的大娘,我觉得压力很大。

我纳闷,“安定镇上的百姓不会泻肚子么?”

齐笑说,“可能是大家还不懂未雨绸缪。”

我皱眉头,“但泻肚子这件事情,是不能够在有要泻肚子的趋势时再出来找药,找好药已经泻了,时间不等人啊。”

齐笑叹了口气,不说话。

我思考了很久,和齐笑说,“我想到了两个办法。”

齐笑看过来,“嗯?”

我说,“第一,你在旁边翩翩起舞,可以吸引一些百姓的目光。”

齐笑扶了扶额头,“用第二个吧。”

我说,“那好,第二个就是在镇上的井里搁点巴豆。既然没有需求,那么我们就创造需求。”

齐笑想了半晌,扶着额头说,“那还是第一个吧。”

最后齐笑没有起舞,因为天阴下雨,我们不得不铩羽而归,归到一户人家的屋檐下避雨。

我俩蹲在屋檐下,眼前串串水帘自青瓦上滑下,在地上砸下点点水涡。

齐笑怔怔地望着烟雨迷蒙的安定镇,似在凝神想什么。

我推推她,“小笑,你在想什么?”

她回神应道,“我想起小时候在扬州,夏天经常下雨。”

我托腮,“当务之急,是要凑到银子。不如,我去问问这户人家要不要大夫。”

于是我敲了敲门,有个穿长衫的削瘦男子来应门。

我与他的对话进行了第一句就草草收尾。

我问他,“你们家有人有病吗?”

他看了我一眼,将门重重地合上。

雨霁之时,怀才不遇的我,打算去镇上的当铺将身上的夜明珠当了。

我自包袱中将平日里收集的那些个石块倒出来,寻着夜明珠的锦袋想与掌柜的讨个好价钱。

那掌柜的眯着眼瞧了瞧,半晌,他问道,“姑娘,这块波斯翠你想当多少钱?”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原是楼西月先前给我的那块刻了“三生”的青绿石头。

我沉思状,“这个……是不当的。”

掌柜堆笑道,“这块波斯翠,我给你五十两。”

我心里提了提,不想这块石头这样值钱。

我装作讶然,“五十两你就想换这宝贝,不当不当。”

掌柜为难道,“俗话说:玉有暇而价贬。波斯翠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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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千是值钱,只是姑娘这块上头刻了字……”

我拍桌子,“一百两。”

那掌柜的二话不说,立马从柜里拿了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我。

之后的路上,我揣着这一百两一直在想,到底是我欺骗了掌柜的,还是掌柜的欺骗了我。

到京城之时,深秋。

我安顿在一间客栈中,齐笑独自前往宣王府。

茶楼里有人在说书,我好像听到“宣王爷”的字眼,于是搁了茶碗,凝神看过去。

那说书老儿醒木拍案,摇着羽扇,道,“圣上的皇兄,宣王爷彼时曾提拔过大将军晋朗,与其有知遇之恩。将军在燕门郡战死之时,王爷也是痛心涕流,扼腕嗟乎。”

有听客道,“我听闻燕门郡一战,将军曾请援兵,然王爷不允;若当真是手下爱将,怎会见死不救?”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向身旁的食客打听,“他们在说的这位宣王爷,是咱圣上的皇兄?”

此人点头,“自然。”

我虽不问朝事,却也知晓眼下是崇元三十二年。

即便圣上十岁登基,这个宣王爷的岁数也大于等于四十二,我这个疑似妹夫同我爹一般大。

思及此,我抖了一抖。

说书老儿再道,“此言非实。燕门郡战时,适逢宣王妃临盆产子,王爷请师回朝,断是无心涉及战事。”

我再抖,齐笑莫不是想做后娘。

尔后,说书老儿再说了什么我也没听进去,心中一直在盘算等到齐笑回来,我应当如何开导她。

当日,齐笑一夜不归,让我心中十分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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