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脉德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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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平果真是繁华!

  快到中秋节的集市很热闹,街道两旁店肆林立,商铺招牌旗帜高高飘扬,为了吸引客源,旗帜上还有各式花样。

  清晨的初阳洒在红砖绿瓦或那些街头小贩身上,吆喝声,人们谈笑声混杂在一起,无一不展现出出決泱盛世的繁荣昌盛。

  “月饼!看看咱家的月饼嘞!”

  “老板,你这月饼怎么卖的?”

  踏在石块组成的路上,楼知鸢垂头快走,并未吸引人注意。

  凭借着多年和中医打交道的经验,浓重的草药味传入楼知鸢鼻子。楼知鸢抬头一看,牌匾上四个大字“脉德堂”。

  门口两侧刻着一副对联“但願世間人無病,何妨架上藥生塵”。

  就是这里了!楼知鸢抬脚踏入脉德堂。

  “这位姑娘,是来看病还是抓药?”

  楼知鸢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老人坐在桌后。

  满是沟壑的脸孔上,一副炯炯有神的眼睛镶嵌在又白又长的眉毛下面。下巴上蓄着一绺雪白的胡须,不高的个子,微微佝偻,宽宽的肩膀,说起话来声音像洪钟一样响亮。

  楼知鸢想了想:“看病。”

  坐在椅子上,摘下面纱将手腕轻轻放在脉诊上,老人将三根手指放在楼知鸢手腕上的寸关尺上,半眯着眼,开始认真号脉。

  半盏茶后

  “姑娘,你这脉脉细弱无力,而且脉搏跳动得较缓慢,面色痿黄,身形瘦弱,应是脾胃虚弱,但无大碍。”老中医终于开口。

  楼知鸢点了点头,这和她自己诊的差不多。

  老中医提笔,在纸上写下“党参……”,“姑娘我给你开一服药,要按时……”

  楼知鸢急忙打断他,“大夫,我知道我自己身体什么情况,其实,其实我不是来看病的。”楼知鸢紧张的看向老中医,对上他疑惑的眼神。

  楼知鸢咽了咽口水,开口:“其实我是来拜师的。”又怕拒绝,“其实我对中医是有了解的”

  “姑娘,哪有女子来学医啊?”抓药小伙在后面打断了楼知鸢,“况且宋师父不收……”

  还未说完,一男子抱着一女子急急忙忙闯了进来,焦急喊道“大夫,大夫呢?”

  楼知鸢急忙带上面纱。

  老中医抬腿,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们身边。

  男子怀中的女子已经昏迷,腹部还是不断渗出血,连带着男子的衣裳也被染红。

  “求求您救救她,钱什么的都好说!”

  老中医看向女子腹部的伤口,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需先包扎止血,但……但伤在腹部,要脱去这位姑娘的衣裳,这……”

  楼知鸢知道老中医的顾虑,向前一步,说:“我来为她包扎吧!”

  对上老中医怀疑的眼神,楼知鸢坚定的看向他。

  转头对那男子说:“还请你把这位姑娘抬到后面的床上!”

  在男子将女子抬到后室时,楼知鸢快速浏览药柜,拿了剪子,麻布,十灰散,还有针线。

….

    将屏风挡住众人后,楼知鸢观察伤口,发现衣服和伤口已经粘连,用剪子将衣服剪开后,撒上十灰散。血液并未直接止住,反而流的更猛了。

  楼知鸢急忙跑到熬药房,将铁夹擦干净,在炭火上烤烫,再贴到伤口上。

  流血症状得到了很大的缓解,再将针放在火上消毒,开始了缝合伤口。

  许久之后

  楼知鸢满脖子汗水,缝上最后一针后,麻布包上药,将伤口包扎上后。给女子把起了脉。

  脉象浮大而软,按之中央空,两边实,是芤脉,脉搏又细又快但无其他症状。

  女子脸上也有了一丝血色,但依旧苍白。

  楼知鸢将众人叫来,边说出她的诊断,边拿起纸笔,“蒲黄、五灵脂、桃仁、台乌各二钱;延胡、丹皮……”

  “这加味失笑散有这活血化瘀,止血的作用,按时服药,按时换药,还有就是她刚出了这么多血,先不要给她喝水,这姑娘长期劳累,要多休息。”楼知鸢对着男子说,说完之后,楼知鸢累的瘫倒在椅子上。

  那小徒弟看向他师父,师父刚把把脉的手抽回来,点了点头。

  男子:“谢谢大夫!谢谢大夫!”这时突然露出为难之色“大夫……我身上只有两块碎银,如果不够!我可以写张欠条,我叫柳青!明日必会拿银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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