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东殿，又只剩下江小凡，芷茗，芷兰三人。
江小凡坐在暖榻上，看了看手里的纸条。
纸条上哪有什么考题答案？
只是四个经史典籍的目录。
《尚书.周书》卷八
《论语.子罕》一至九篇
《朱批大学注集》
《朱子家训》
这也算考题答案？
明明是勾重点好不好？
这些重点对三哥裕王来说或许有用，对他来说，却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他是既背不了，也懒得去背。
反正在手，还有啥可担心的？
江小凡将纸条随手扔在暖榻的小案几上，转身去了床榻，和老妈一行折腾了一上午，该午睡了。
“孤要先休息一会，你们下去守着吧！”
“殿下错了，读书岂能没用？”
身后一个声儿传来，甚至，还带着些些责备的口吻，反驳的正是江小凡之前怼卢靖妃的那句话儿。
“如果读书有用，要老爸干什么？”
江小凡转身看去，说话的人是芷茗。
这个小妞儿刚捡回一条命，竟然又来顶撞，一刻不消停。
“啪！”
没等江小凡开口，芷兰已抢先冲了上前，顺手就是狠狠的一耳光，重重打在芷茗的粉脸儿上，怒声呵斥道，“爷是谁，爷说什么就是什么，还能让你个低贱的贱婢来吆五喝六？”
芷茗挨了一耳光，半边的脸儿顷刻便红了，还留下了一个显眼的巴掌印。
她却丝毫不理会芷兰的霸道、强横，仍是直勾勾的凝视着床榻前的江小凡，“殿下，明日就是殿考，殿下今日必须读书，不能再破罐破摔。”
嘿！
原来小妞儿是监督自个儿学习来了。
江小凡只觉得暗暗好笑，悠然的望着她。
好有趣的小妞儿！
芷兰见王爷没有阻止，苛责，或许是恼了芷茗的多嘴多舌，默许了她对芷茗的打击，更来了狠劲，泼妇一样抓扯着芷茗的襦衣，呵斥道，“爷说了累了，该休息了，殿考有靖妃娘娘看着，有什么打紧？要你这贱婢多嘴多舌！”
江小凡翘着脚坐在床榻上，看着二人争执，打了个哈欠。
芷茗见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儿，仍是固执的劝诫，“殿下，靖妃娘娘亲自前来告诫，可见殿考当真非同小可，万万不能疏忽大意呢！”
芷兰冷笑道，“爷莫要听她唠叨，她就是裕王派来的奸细，就该立刻对她动用酷刑！”
她说着话儿，又抬起手，想继续一个耳光打去。
芷茗、芷兰，一个劝学，一个劝淫。
江小凡虽是学渣，对学习毫无兴趣，却也不是脑残。
二女之中，谁是真正关心自个儿，谁又是居心叵测，他还是心儿敞亮的。
“住手！”
江小凡喝止了芷兰继续的殴打，又挂上一抹灿烂的笑容，“芷兰啊！你当真言之有理，去，将案几收拾了，然后去殿外候着，我要亲自审问这放肆的贱婢。”
….
他一口一个审问，却不见丝毫的怒火，反而将芷兰远远的支开。
芷兰虽不情愿，却只能按王爷的交代收拾了案几，往殿外去了，嘴里还在嘀嘀咕咕不停。
江小凡望着芷兰的背影，嘴角微微一翘，目光落在芷茗脸儿上，“你之前不是挺高冷的，不愿搭理孤的，这会儿为何又来多管闲事？”
芷茗迎上了他的目光，双眸眼神清澈无暇。
“身为殿下的女婢，提醒殿下专注学业是奴婢的本分。若殿下将奴婢赶走，奴婢自然不敢管殿下。只要殿下还留奴婢一日，奴婢就要尽本分。”
有理有节！
芷茗的见识口才，虽然和奸细不沾边，但却显然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宫女。
小妞儿的身上必然还有故事啊！
江小凡看着她被打得红彤彤的粉脸儿，楚楚可怜里却带着深深的坚强，不由得心生怜惜，冲她招了招手儿，“你，过来！”
芷茗见他故意支走了芷兰，还以为他起了色心，安着坏心思，忙摇头道，“殿下若要读书，奴婢就来；若殿下只想荒淫，就不来！”
“好，读书，读，行了呗！”
江小凡被她的倔强折腾得哭笑不得。
“孤就在床上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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