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
看着眼前脸色凝重一语不发的茹慕凝，宋文小心翼翼的开口。
反应过来的茹慕凝在听到宋文的话后，旋即叹了口气，缓缓朝面前之人解释道：
“你刚刚所看到的曾是我当年的弟子，不过讽刺的是，当年我也是因他而死。
为了得到《大梦魔经》，他将整个宗门屠戮殆尽，甚至最后将魔爪伸向当时身负重伤的我与同门师姐。
只可惜当时我已经无力回天，只得以神识囚得他一缕魂魄，真身却让他逃了。
而《大梦魔经》因为被我存放在梦境之中，这才逃过一劫。”
果然，宋文的感觉并没有错，刚刚那少年果然只是一缕魂魄。
不过宋文还有别的疑惑，随即朝茹慕凝皱眉问道：“前辈，你方才所说的承受因果又是怎么一回事?”
茹慕凝没有并立即回答宋文的疑问，反而突然没头没脑的朝宋文问道：“你可知道为什么我会让言悦进入天渊吗？”
宋文摇了摇头。
茹慕凝紧接着开口：“言悦便是当年被这逆徒杀害的师姐，也是我弟子的转世之身。”
听到这话，宋文忽然想起了一开始自己做的那个奇怪的梦。
现在仔细想想，似乎一切都对上了。
“谁得到《大梦魔经》便会扛上当年的因果，往后必然与这逆徒有一场生死之战。”茹慕凝继续道。
话说到这里，宋文也算是明白了，到最后竟然是想让自己杀个人。
杀个人便能得到《大梦魔经》这种逆天功法，这种买卖是头猪都知道该怎么选。
想到这里，宋文也不再掩饰自己对《大梦魔经》的觊觎之心，接着便朝着茹慕凝开口问道：“冒昧的问一下，你那位逆徒现在什么修为?”
“真仙。”茹慕凝面无表情，仿佛说了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
“对不起，我做人向来光明磊落，怎么能为区区功法，而杀一个与我无关之人呢！
况且世间功法千千万，我觉得《大梦魔经》于我已经索然无味。”
看到宋文变脸速度竟如此之快，茹慕凝的脸当即便黑了下来。
眼见茹慕凝已经有些生气了，宋文却是满脸的哭笑不得：“前辈，我不过是个初入修行之人，你开玩笑总得有个限度吧。
要我一个练气期去杀真仙，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我何时要你现在去了。”茹慕凝黛眉紧皱，“况且，我给你的自然也不只有《大梦魔经》本身。”
宋文当然是知道对方不会现在就让自己去杀对方，他真正在乎其实是后半句话。
一本功法就要和一位真仙结仇，这个买卖显然得不偿失。
茹慕凝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宋文的想法，紧接着便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交给宋文，“此物是当年宗门尚在时，记录在册的所有功法拷贝。”
….
宋文强忍心中喜悦，从对方手中接过玉简。
紧接着便当着茹慕凝的面，四指指天发誓道：“我辈修士惩恶扬善义不容辞，此人欺师灭祖罪大恶极，哪怕我分毫不取，也定然要诛灭此人！”
茹慕凝：“……”
如果变脸也有境界的话，茹慕凝觉得眼前的宋文至少也得是真仙级别的。
正事言罢，茹慕凝的面色却依旧凝重。
无论如何，“天渊”终会消失，里面的“人”也将不复存在。
说到底，所谓的“人”除了宋言悦与宋文二人外，其余皆是自己所化的分身，阿璎是自己的童年，刘如月则是青年。
可这么多年来，哪怕是分身也早就有了自己的思想，而如今一切都将不复存在，难免让人有些唏嘘。
回到村子，茹慕凝一走进屋子，便看到屋内已有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此时的刘月如一手持酒，另一只手则把玩着一柄泛着紫光的剑胚，那剑胚看起来不像凡物，唯一可惜的只是件半成品。
而在屋子的另一边，阿璎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绘本，这是宋文给她画的，对她来说算得上是弥足珍贵的宝贝。
不等茹慕凝开口，刘如月先朝茹慕凝举起了酒壶，晃了晃之后笑着开口：
“如何，人还满意吗？”
茹慕凝没有回话，从一开始她便不曾想过要让宋文来承担这个因果，言悦才是她的第一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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