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结果当然是姜信有意为之的。
刘礼华现在已经彻底成为魔怔人了，只能怪他运气不好，正好撞到了刚刚觉醒的刘礼华枪口上，但凡夏凌认真做两天作业，估计这个可造之才的名号都不会落在他的身上。
按刚才的状况，恐怕无论是做成什么样，都没法彻底让他放弃对姜信大加栽培的想法。
做得差，他会说姜信没有认真，又在装傻。
做得一般，他会说姜信有潜力，然后对自己的想法更坚持。
至于做得好，那不用说，直接上头。
所以姜信得出了唯一解：
虽然要做得好，但必须得让刘礼华知道，自己并不需要他来操心。
那么就必须得展现些许实力了。
只是姜信并没有参加过竞赛班，所以对竞赛生的水平出现了些许误判。
在他看来，这种老题，作为竞赛生能对答案倒背如流，并且举一反三，通过钻研找到更加简便的方法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吗？
成绩中游的高中生都还习惯准备个错题本呢，竞赛生难道不会反复研究错题吗？
我不信。
“你高一班主任是谁？”刘礼华有些愤慨地质问。
姜信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老实地道：“忘记了。”
“你这都能忘？”刘礼华有些难以置信。
“人的记忆储存是有限的，无关紧要的人际关系用不着的时候就该忘掉。”姜信回答。
刘礼华攥紧拳头：“总之别让我逮到了，这种极品的好苗子都挑不出来，放在我们那个年代，是要被拉出去批斗的！”
他似乎全然没察觉自己也是刚刚发现姜信的隐藏属性。
顿了顿，他突然笑了，连看姜信的目光都顿时慈祥起来：“走！”
“去哪？”姜信眼睛中露出不解。
“去找竞赛班的林老师。”刘礼华根本不在乎外面响起的早自习下课的铃声，不顾还有十分钟就该去上课，起身捏着姜信的肩膀便要带他去找数学竞赛的负责人。
“刘老师，您还不明白吗？”
姜信见他还如此执迷不悟地想要逼良为娼，感觉自己刚刚的努力跟白费没什么区别，心中涌起无奈：
“我之所以做到这一步，不就是为了让您就此收手吗？”
“收...收手？”
刘礼华懵了，不知为何，这样的对话让刘礼华突然想起了年轻时候看过的港片。
里面的警察就是这么跟逃犯说话的。
看着对方坚毅的眼神，他有这么一瞬间也开始怀疑自己难道正在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吗？
“为什么这么说？”
姜信的答案很简单：“如果我想通过竞赛保送顶级学府，高一的时候就已经这么做了。”
“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不需要。”姜信的语气平淡，但其中流露出的自信连刘礼华这带过数十届学生的业内标杆都是第一次见到：“无论是高考还是竞赛，结果都是一样的，唯一的区别就是，竞赛会占用我的个人时间，对我来说反而是一种负担。”
….
刘礼华呆住了，对大部分学生来说都是有望一步登天的捷径，对姜信来说是负担？这要是让那些渴望成为竞赛生但实力不允许的学生知道了，该是多么大的打击啊？
“所以你是说，你根本就不屑于走竞赛这条捷径？”
“也不能说不屑于吧。”姜信摇摇头：“这样的说法对那些竞赛生来说有些不礼貌了，只是我的个人时间另有安排，只能做出取舍。”
“那你的个人时间用来干嘛？”
“锻炼身体，看书，做家务。”
“嗯...我觉得你的理由也礼貌不到哪里去。”
谈话一下子僵住了。
最后，还是姜信开口打破了僵局：“那么，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这件事还希望刘老师你保密，我不太喜欢制定好的计划总是被打乱。”
“所以…我这算是帮倒忙了？”刘礼华刚刚燃起的斗志在过去三分钟之内突然哑火了。
“对不起。”姜信并没有就这个问题再说什么，只是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看着满脸歉意的姜信，刘礼华心里憋闷得慌，但却始终发泄不出来。
他终究只是有些疲惫地摆摆手：“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多管闲事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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