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房门彻底敞开，弗兰克走进屋内。
劳瑞的闺蜜安妮躺在床上，被摆成了一个大字型。
她张大嘴巴，一脸麻木地望着天空。
在安妮的头顶处，放着一块墓碑。
弗兰克小声念出墓碑上的名字：
“茱蒂丝·麦尔斯。”
即使不知道茱蒂丝是谁，也能从她的姓氏猜到茱蒂丝和迈克尔的关系。
‘如果你不信我的话，就准备好棺材吧。’
萨姆·卢米斯的咆哮声再次在弗兰克的耳边响起。
弗兰克重重一拳砸在身旁的衣柜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
弗兰克·霍金斯从二楼走下来。短短几分钟，弗兰克的身躯佝偻不少，像是承担着难以言说的重任。
李维在烟灰缸里捻熄烟头。
弗兰克冷冷扫过。
李维笑了两声，道：“抽烟不犯法吧，警长。看你这样子，是把我又当成杀死楼上两人的凶手了。”
弗兰克颓废地坐到沙发里，抬头望向李维，道：
“如果你不是凶手，你怎么知道死者数量。”
“哦，猜的。”
李维向后靠在沙发上，取出第二支烟。他扭头看向劳瑞，温和地笑了笑。
劳瑞冷漠地看着前方，片刻后起身，抽出一根火柴擦燃，给李维点上。不耐烦地甩甩手，将未完全熄灭的火柴丢进烟灰缸。
弗兰克双手捂住嘴巴，鼓起腮帮子。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劳瑞能够和自己的杀父仇人如此相处。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直到肺快要炸掉，才缓缓吐出，道：
“你先带孩子们去卡图家休息吧，劳瑞。”
弗兰克指的是汤米家。
李维突然大笑起来，道：“这可不是好主意啊，警长。别忘了，杀人魔还在外面晃荡呢。”
“杀人魔已经被我抓住了！”弗兰克紧盯着李维，冷冷道。
“你就这么确定我是凶手？”李维笑着，朝弗兰克挤眉弄眼，“甚至于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了？你就是这样断案的吗，警长。”
弗兰克沉默着，没有回答。
一旁的劳瑞开口了。她大致把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弗兰克耐心地听完，抿了抿嘴唇道：
“毫无疑问，迈克尔，你就是在来林西家时，趁机杀了鲍勃和安妮。”
“证据呢，警长。”
李维有意无意地瞄了眼身旁的劳瑞。后者表现得很冷漠。
失去至亲的人，总有一段时间像提线木偶般失去意识。
“你还需要证据？”弗兰克坐直了身子，“汤米和林西在屋子里时，安妮两人就已经死了。而在他们之前，只有你进入过这里。”
这么一想，暂时是没有毛病的。李维离开屋子，汤米和林西才进屋。
几乎是无缝衔接的。
如果说，汤米进屋时，安妮已经死了。那李维离开时，她就不可能还活着。
….
“完美的推理！”
李维抬起手鼓掌，“如果我们是在名侦探柯南里，你有可能会是对的，警长。但这样至多也只能证明，我在屋子里时，安妮死了。不足以证明我杀了她。”
弗兰克不屑地冷哼一声。
“很简单，警长。”
李维弹了弹烟灰，“你想想看，楼上两人死后溅出那么多的血。就连路过的小汤米都沾上了血迹。如果我是凶手，身上怎么可能一个血点都没有？”
刷！
几乎同一时间，弗兰克·霍金斯站起身来。
晕黄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狭长。
弗兰克上下打量李维。李维无所谓地摊开身子，任由对方目光扫过。
的确，李维身上的衣服谈不上干净，但连一点血点也没有。
弗兰克不自觉地咬住下嘴唇，他意识到自己碰到了一个难缠的对手。
“友情提示，我的衣服是萨姆医生的，绝不可能提前准备好一套。”
李维平静地说道，“还有啊，弗兰克警长。你不至于产生我脱光了衣服，进去杀了人，再出来穿上衣服这种匪夷所思的想法吧？”
被看穿心思的弗兰克脸色浮起一丝赧红。他坐回沙发，十指绞在一起。
李维也不着急，缓缓吸入一口烟，仰头朝着天空吐出。
他转过头，看向昏昏欲睡的汤米和林西，建议道：“要不上楼去拿床被子下来，让两个孩子在沙发上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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