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所谓往事-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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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棋苓那日午后在书斋里头玩耍,棋夫人寻到她时寻思正巧也在书斋里头做打扫的事务,棋夫人的面色貌似相当喜悦一反愁态,寻思便在好奇之下问了一句,原来却是棋夫人的夫婿写来一封家书,说是灾荒与病疾已稳住,不日便要上灵隐寺接回她们母女。

  寻思一听当下甚是为这对母女欣喜,如今这般情形长久下去定然不妥当,他正这麽寻思之际,管伙食的厨房老僧却来唤他赶紧去溪边挑几担子水回来做晚膳,他领命赶紧去做事,挑第一担回来时打从正门正要踏入,却在寺院前大门阶梯口处随意瞄到寺内的情况给吓坏了,机灵之下为了保命便躲在门后透过缝隙往寺内偷看情况。

  当是时寻空法师正一手一人击毙每一个在他眼前出现的僧侣,年纪小一点的萎缩躲在四下狂喊呼救,但见寻空几个弹跳纵横没多久院内便全部横躺成一片,寻空法师的表情看起来相当冷静,但他做出来的行为却相当疯狂。

  整个灵隐寺内的小僧们平日练习武艺皆以强身建骨居多,哪里有人真的武功高强?面对着寻空法师享誉武林的独门绝招“噼空掌”,全然无人有能力应对,每个全都是上一刻还立着下一瞬便躺着,无一倖免。

  寻思深怕自己被发现,眼见情况如此到最后已缩进大门旁的围牆边,连探都不敢再去探看,怕漏了馅被寻空法师发现他这一活口,只怕也只是自投罗网自寻死路去。

  正当寻思在外头躲进牆洞之中,此时却听得一女童毫无惧怕的声音,嚷着嗓门喊:「法师爷爷你做什麽把这些叔叔伯伯哥哥都噼死啊?」

  女童毫无悬念是棋苓,六岁的女娃喊着已届知天命之年的寻空法师为爷爷,照年纪其实这样喊也无异义,但这一声娃娃音却惹得大开杀戒中的寻空法师甚是不悦,沉着声音斥喝:「别喊我爷爷!」

  棋苓却是不解,平日便是这样喊道,怎地现在却不能喊他爷爷了?

….

    棋苓也不懂现今的状况只管又接着问下去:「不喊爷爷那要喊你什麽?」

  寻空法师没去理会棋苓,满院巡视是否还留有活口,这踢踢那翻翻的只怕漏勾了哪一位。

  棋苓却紧紧缠着寻空法师不放,跟着他到处转,嘴边也没停止发问:「爷爷??不对,喂,你还没回答我呀!」

  「这些妳还小不懂,长大了我再告诉妳,妳娘亲呢?」

  地上躺的尸体算算具体上只缺了寻思一人,这人的分量微乎其微,身上也无功夫,基本上也无需计较,寻空法师将此事办妥后,忍不住放松捻着灰白鬍鬚冉冉而笑。

  棋苓天真的童音语毫不加以掩饰,很直接地反应回答道:「娘亲在月亮门等我爹爹来接我们啊??爹爹要来山上接我们了??」

  寻空法师整个人怔住,手也停下动作,甚是严肃地蹲下与棋苓四眼对望:「棋苓,妳以后便喊我爹爹吧!」

  「为什麽?」棋苓这回可不只是不解了,简直就是处于不同意状态,一张小脸皱得老紧。

  寻空法师不太知道如何与孩童相处,也不知该如何向孩子解释大人的世界,他只能聊胜于无地说:「因为,我以后会照顾妳跟妳娘亲啊??」

  「我爹爹也会照顾我们啊,我们不需要你来照顾!你才不是我爹爹,我爹爹长得很好看的,你年纪这麽大又这麽丑,怎麽会是我爹爹!!!」棋苓忍不住大吼大叫,忽然有些隐隐明白眼前这位白鬚法师爷爷做的这些奇怪举动是为何,她小小身躯拔腿便要奔去找她娘亲,动作与声响却在一瞬间凝住。

  棋苓凄厉的叫喊声最终被寻空法师一掌噼晕后停住,只见他一手捞起棋苓,往寺内又再度环视一遍后,转身便往棋夫人居住的院落而去。

  寻思待寻空法师离开很久很久之后,才畏颤颤地壮起胆子跨过大门往寺内而去,这一扇大门当日几乎就是他的生死门,而他幸运地躲过了这道死劫。

  他曾有一瞬间犹豫是否去救棋夫人母女?可是凭他之力不过便是将他这一条性命送上前去让寻空法师终结罢了。在这生死攸关的刀口上他自度其力,知晓对这件事无能为力,但若他活着便可为这件事做个见证,至少,他可以去告知棋苓的父亲,这一日这一整座灵隐寺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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