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外边冷，你身子还未痊愈，当心着些。”苁莹拿了狐裘披风从里面出来，披在宋晚音的肩上。
宋晚音回头冲她温柔笑笑：“苁莹，我想见见夫君。”
手臂从头顶放下时，露出一张清丽的小脸，不笑时淡漠疏离，似不可亵渎的仙山女仙，笑起来时又柔情蜜意，眼尾弯弯的弧度几丝若有似无的媚态，不带俗气反而勾人心弦，见到的人仿佛能从其中嗅出危险，却又忍不住沉迷。
只叫人清醒地沉沦。
饶是苁莹见过多年，每每再对上那双眼时，仍然会羞涩无措。
“夫君？”苁莹反应过来，才知晓她口中的夫君是何人似的，“小姐，左相这一个月从未踏足过此处，小姐还想他作甚？”
提起那人，丫鬟明显气极，苁莹自小便觉得自家小姐要嫁的夫君即便不是人中龙凤，但定然满心满眼都是她，事事以她为先，给予的宠爱定然要胜过大小姐给的才能真的配得上小姐。
却没想到，这相府主人冰冷至此。
“我只是想让夫君查一查是何人刺杀的我，目的又是为何而已。”
回想那一夜，宋晚音脑海出现刀光剑影，那人动作之快，她穿越过来时，甚至只看见一个背影。
“小姐可记起什么细节，可有凶手的线索？”
苁莹想起那一夜仍旧觉得心悸，那夜本是小姐的新婚之夜，她作为丫鬟，本该守在门外的，但是那几日一直忙着处理婚事的诸多事宜，以至于一静下来就忍不住睡着了。
刺客不知道什么时候入的新房，直到里面传来惨叫声苁莹才从梦中惊醒。
小姐平日里与人为善，从未树敌，更何况丞相府戒备森严，究竟是什么人能够轻易就闯进来。
不管是谁，只要是伤害小姐的，就是她苁莹的敌人。
“倒是记不起来多少，我当时就没有看清楚，只是隐隐看到那人腰间有个东西会发光……”
“莫不是玉佩？”苁莹想。
宋晚音摇摇头，“什么玉佩夜间会发光？”
“那就是夜明珠。”
“夜明珠?”宋晚音也不惊讶，苁莹自小伺候在她身侧，见多识广，许多东西连她自己也叫不上名的，苁莹却事无巨细都清楚。
皇贵妃得盛宠，常将一些珍贵的东西送入宋府给宋晚音，全是苁莹在打理。
“小姐，夜明珠何其珍贵，整个大昭国也仅有五颗，早年先帝赏赐皇贵妃一颗，已经随贵妃入葬……”
说到这里，苁莹顿了一下，反应过来说错话，忙闭上嘴。
宋晚音也微微一愣，心脏某个地方隐隐刺痛。
皇贵妃宋琅月，那是宋晚音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没了。
眸光微微动了动，装作若无其事，问：“那剩下的四颗夜明珠分别在什么人手里？”
如此一来，找到凶手似乎就简单多了。
….
苁莹的头微微垂下去，面露愧疚，她也不知晓。
“哟，我就说姨娘身子定然好了，老太太还不信，这一看，可不是好的很嘛！”
正当时，远处传来一道尖锐的笑声，宋晚音和苁莹一转头，就见管家嬷嬷带着两个丫鬟大摇大摆地走过来。
管家嬷嬷刘氏曾是老太太的丫鬟，在府上做过奶娘，时璟的父亲就是这刘氏一手抚养长大的。
“刘管家。”苁莹不紧不慢对着刘氏行了一礼，脸上面无表情，暗地翻白眼。
刘氏走过来，目光毫不避讳在宋晚音身上扫了一圈，轻轻冷哼一声，眼里并无丝毫敬意，转头看向宋晚音身侧的苁莹：“今日倒是规矩了不少，不枉老身之前对你的教导。”
身后两个丫鬟跟着掩唇，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
宋晚音侧眸瞥一眼苁莹，小姑娘身子微微有些僵，低着头不说话，宋晚音抬眸看向刘氏：“什么教导？”
刘氏视线抽回来，眉头扬了扬，“看来姨娘只顾着养病，竟然不知晓自己的丫鬟前几日有多无礼，我说姨娘啊，你真不能对丫鬟太好，该打还是得打，前几日就赏了她两耳光，你看这不是学乖了嘛！”
宋晚音脸色猛然沉下去，她竟然不知道苁莹还暗地里受人欺负。
这丫头什么都不说，是怕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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