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佛门见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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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飞在镖局里,闲来无事,云飞便学习书法,练练字。突然,他想起乔老推荐自己学书求教于龙山寺智凡大师,想到此,他便向镖局告了三天假,再一次来到龙山寺。

    进寺之后,倒也奇巧,又碰见了上次进香时遇见的那位小和尚。

    “小施主又来进香吗?”

    “我找智凡大师。”

    “哦?”那小和尚感觉有点意外。

    “是大师故人叫我前来拜见。”云飞补充道。

    小和尚略现迟疑。随后道:“施主随我来吧。”

    云飞随着小和尚走过几处宫殿,绕过林间小道,来到一个简朴的柴门之前,小和尚低声而语:“大师,有施主求见。”

    须臾,一位老僧推门而出。云飞上前行礼:“晚辈拜见大师。”

    “哦,是你。”

    云飞闻声一看,不觉一惊,这不是上次诵经的那位老和尚吗?那老和尚一双大耳像铜铃,两道白眉似垂枊,眼晴似闭似开,瞳仁不现,神光内敛。

    “小施主找贫僧何故?”智凡大师口唇似开未开,声音却有如钟响。

    云飞双手执礼道:“前辈,逍遥游乔公叫晚辈前来请教大师。”

    “哦,小施主如何称呼?”

    “晚辈云飞。”

    智凡大师看了云飞一眼,又道:“云施主慧根不浅,如能入我佛门,习书艺、弘佛法,必使释门大增辉煌,施主也必得大智慧,具大成就。”

    云飞闻听智凡大师之言,心内略惊,稍微沉思之后答道:“大师乃得道高僧,能入大师门下,乃旷世奇缘,可叹晚辈还有尘缘未了,请大师见谅。不过晚辈可执俗家弟子礼,常可请教大师,愿大师不吝指教。”

    “你确实还有一段尘缘未了。”

    智凡大师略略沉思了一会,又道:“你既有志于书道,我且问你,你上次游览过龙门石窟,对那《龙门二十品》可有影像?”

    云飞稍顿,缓缓言道:“晚辈前次瞻仰了龙门石窟二十方造像题记,那可说是魏碑书法的代表,上承汉隶古韵,下开楷书之风,兼有隶楷两体之神韵。”

    “不错,有点见识。”

    “晚辈虽酷爱书法,但对其认识和理解还都比较粗浅。”

    “这样吧,今天我们再去看看那《龙门二十品》。”智凡大师说罢,带着云飞下山而去。

    两人不大功夫来到石窟,智凡大师对云飞道:“《龙门二十品》在造像记中独树一帜,此碑文扁方紧密,点划厚重饱满,锋芒毕露,显得雄峻非凡,可称得上魏碑方健风格的代表。”

    “的确如此,晚辈亦有同感。”云飞点头道。

    智凡大师对云飞道:“你看这《一弗造像题记》,只有寥寥三十字,字数虽少,但却端庄整肃,大气凛然.全篇方笔为主,显得沉着、厚重。书法风格遒劲沉稳,但在严整之中也不乏灵动之笔。比如那“造”的横折折撇,“为”字的一长撇,都显得神采飞扬。而张字的弓字旁,则显得较为奇崛,而章法同样富于曲直变化,奇正相生,令人叹为观止。”

    云飞注目细看,用心听解。心中感觉比上一次独自欣赏时多了一些感悟。

    智凡大师又来到《司马解伯达造像记》碑刻前,向云飞开示道:“此记具有笔力方峻、气势雄强的时代风气,又不拘成法地发挥自我创造意识和智慧,表现出丰富的审美情趣和创造才能。点画方截、峻厉、雄强,时寓圆柔之笔以破板滞。起笔有直、斜、横落及轻重之别,点画长短,方圆兼用。撇捺开张,极纵其势。转角有翻折,顿折及圆转之法互用。撇能上重下轻、上轻下重兼施,尤以‘道’、‘达’、‘延’字的横捺,由大弧度的圆润曲势转大起落的方截劲利的长脚,最为独特。”

    “大师一番开示,见解独到,非常精僻,晚辈获益匪浅,受益良多。”云飞心有感触,诚心而言。

    “如此谦虚,孺子可教也。”智凡大师笑道。

    两人又看了几处碑刻,最后来到《陆浑县功曹魏灵藏薛法绍造像记》前,智凡大师庄重言道:“此碑应是方笔露锋之典型代表,因此最显见用笔之妙计。起笔都将锋颖露在画外,有的棱角如刀,有的细锋引入,煞有情趣;即使画也挻直有力,折笔显见方棱;收笔处,有时敛毫便止,有时放锋犀利。笔画或大或小,大者纵矛横戈,如虎奔龙吟,小者轻微一点,如蜻蜓点水,皆能顺势合情,绝无率意轻发。结体或取横势,或取纵势,皆极意显示雄踞盘关之威仪,怀隐瑰玉之神采。整篇看来,严整肃穆,端庒秀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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