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小黑蛇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好在赤色大蛇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并未有下一步动作，重新缩了回去。
“滚！”
一个霸道的声音在江底响起，掀起的声浪将小黑蛇远远吹飞，翻了十几个跟头。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小黑蛇心中惊惧，一刻不敢逗留，掉头就跑。
游出十余丈，确定脱离危险后，他才停下。
“乖乖，也怪我昏了头，那么一大片赤藻，若是没有大妖守着，哪能长到现在？”
小黑蛇惊魂未定地原地转了几圈，对方才赤色大蛇身上散发的威压，仍心有余悸。
毋庸置疑，那条大蛇肯定是这片禹江流域的霸主之一，小黑蛇本能地感觉，就算鑫元道长来了，估计也不是赤色大蛇的对手。
有这么一条道行高深的蛇妖守护，难怪那片赤藻就那么堂而皇之地长在江底，却没被糟蹋。
采摘赤藻看起来是没戏了。
但要他就这么离开，放弃那一大片赤藻，他又舍不得。
改变修行资质的灵物何其难觅，他找了这么久，也才找到这一种。
本体那边形势危急，若能具备修行资质，他有八成把握从胡妖王口中逃生。
错过赤藻，就没机会了。
怎么办？
小黑蛇踌躇半晌，举头望向赤藻生长的方向，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此或许可行……不管了，总要试过才甘心！”
他掉头向之前发现百年水芝的地点游去。
半个时辰后，小黑蛇去而复返，口里衔着一朵肥厚饱满的白色水芝。
小心翼翼地重新回到赤藻生长区域附近，他放慢速度，在比上次遭遇赤色大蛇更远的距离处徘徊。
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
小黑蛇松口放下百年水芝，任其滚落在泥沙上，用蛇尾轻轻扫了一下，推动水芝向赤藻生长区域翻滚。
数息后。
大地再次摇动，泥沙分开，那条赤色大蛇昂起脑袋，目光疑惑地盯着小黑蛇的动作。
这次，小黑蛇没再感受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
一个低沉嘶哑的女子声音直接在小黑蛇脑海中响起：
“你这小畜生，莫非已经开了灵智？”
小黑蛇身体一僵，下一刻，慌忙上下点头。
赤色大蛇瞳孔微缩，蛇头向前探出，凑近小黑蛇，仔细打量。
它的目光不再那么冰冷，多出了一丝明显的惊奇。
“奇怪，你居然听得懂我说的话？明明没有丝毫修为，也没有任何血脉之力，为何能开启灵智？”
这问题小黑蛇没法回答。
眼看赤色大蛇似乎对自己不再抱有敌意，他低头顶了一下百年水芝，而后讨好地一上一下晃动着脑袋，毫不掩饰眼中的渴求之意。
赤色大蛇看了一眼百年水芝，“你是想用这株水芝，换取赤藻？”
….
小黑蛇连忙点头。
“你知道赤藻是何物？”
小黑蛇迟疑了短短一瞬，摇头。
赤色大蛇眯起双眼，抬高头颅向后退去。
“哼……小畜生，还想瞒我。”
小黑蛇身体一僵，知道对方看穿了自己刹那的犹豫，眼神中不由带上一丝哀求之意。
赤色大蛇退回原处，伏低头颅。
一株赤藻凭空拔起，被一道暗流裹挟着送到小黑蛇面前。
“你没有修行便能开启灵智，难能可贵，想来是误食过什么特殊灵物。”
“看在你我同族的份上，这株赤藻送你了，拿上东西滚吧。”
脑海中响起赤色大蛇的声音，小黑蛇愣了一下，双瞳中流露出惊喜之意，冲赤色大蛇上下晃动了三次脑袋，俯身咬住赤藻，掉头便走。
“这东西也拿去。区区百年水芝，于我何用？你自己留着吧。”
身后又是一道暗流涌动，那株百年水芝飘了过来。
小黑蛇心下大喜，费力地把水芝也衔了，甩动尾巴，欢快地向来路游去。
赤藻丛边，赤色大蛇目光幽幽地盯着他远去的背影，从鼻孔中喷出两道气流。
江底泥沙被气流吹飞，大蛇重新蛰伏下去，泥沙纷纷扬扬落下，掩盖住它的身形，只留出一双眸子显露在外，放射出幽幽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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