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业？”
姜平偏过头，布满红色血丝的眼睛，眼袋深深凹陷。
“好像有些印象，在十几年前挺有名的，让我想想……”
“哦，对了！他是一名学者，在生物学领域颇有建树，不过因为其想法过于激进，早就在十几年前就被行业联合封杀了！”姜平回忆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姜平感到奇怪。
他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最近这段时间有些不对劲。
他很好奇，周振业这个连他都感到陌生的名字，姜然是从哪里知道的。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面对父亲的追问，姜然想要搪塞过去。
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你等等！”
此刻，姜平却是叫住了他。
“小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我能知道什么……”姜然准备继续找借口敷衍，可当他望向父亲的眼睛，却发现父亲的目光中满是严肃。
“坐，我们父子俩聊一聊！”姜平腾出一个位置，示意姜然坐在他身边。
“哦！”
面对父亲命令式的口气，姜然没办法拒绝，只好老老实实的走了过去，然后坐下。
“小然！”
姜平眉头紧锁。
他脸上的压抑仿佛乌云一般，让人透不过气。
犹豫了一会儿后。
姜平还是咬牙说道：“那个……π被算尽了！”
“这两天我才知道消息！”
“π被算尽的具体时间，就在你问我那个问题的第二天，小然，我不觉得那是一种巧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姜平问道。
他冷静的目光逼视，单从目光中透出的压力，一般人便无法承受。
作为一名物理学家，他比普通人更不相信巧合。
尤其是这种，在人类历史发生重大改变前的巧合。
为什么，极少向自己提出科学问题的儿子，会在那一天，问自己那样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而且，在第二天，那件可怕的事情，就在现实世界真实发生了！
“爸……”
面对父亲的逼问，姜然的嘴悬欲张开。
他想了半天，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怪他太大意，问的太明显直接了。
第二天就会发生的事情，在前一天提问，任谁都会产生怀疑。
更何况，父亲还是一位聪明绝顶的物理学家。
“哎，跟我的病有关！”姜然的目光看向窗外那颗巨眼，‘老实’道。
他总不可能说，自己认识一个高维生命。
更不能告诉父亲，整个人类世界都是假的。
这样……到时候他和父亲之间，肯定得有一个要疯掉。
“你的病？就是你每天都能看到的那些幻觉？”姜平讶然。
“是的！”
眼下没有更好的解释理由。
姜然只好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说道：“那天我做了一个梦，梦中巨眼横亘天空，人类科学家大批的陨落、自杀，他们在临死前，大喊着π算尽了，人类科学完了……然后，整个世界都开始燃烧起来，我就从梦中惊醒了！”
….
姜然自认为自己故事编的还算不错。
就算父亲怀疑，也没有任何办法。
“我知道了！”听完这个故事后，姜平沉默了很久。
最后，他还是将信将疑，暂且相信了姜然。
就算不相信，也没有办法。
因为儿子如果不想说出真相，就算他再怎么问，也不可能问出来。
还有，儿子怎么知道这件事，其实并不是问题的关键。
关键是，已经发生的事情。
π被算尽，人类科学接下来会何去何从？
“爸！”
看着精神状态明显差了许多的父亲，姜然有些心疼：”爸，我梦到好多科学家都自杀了，你别自杀好不好，别抛弃我和妈妈，就算是科学没了，但这个家还在啊！“
“小然……”
看着儿子真挚的目光，姜平的心理咯噔了一下。
其实，在这两天，他的脑海中，还真多次产生过自杀的想法。
这是一种信仰的崩塌！
他毕生追求的东西，现在却告诉他，这东西不存在。
那种怀疑人生的感觉，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以至于姜平根本无法入眠，每当闭上眼睛，倦意袭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和焦躁就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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