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谢两家的订婚礼，自然是富豪名流云集，放眼可见都是锦衣华服、觥筹交错。
这个场子可以说是魔都今年最重要的社交场。借着秦谢两家的东风，凭着手里的烫金请帖，就能见到平日见不到的人，谈到平日谈不上的天。
是以，程栩栩这个小姑娘带来的小插曲，很是无关紧要。
秦程秦爷，是今日真正的主角，围绕在他身边的权贵、记者数量最多，他也游刃有余风度翩翩，对所有人都礼遇有加。
秦克礼陪着未婚妻谢清溪，同一些交好的叔伯长辈寒暄，兼顾在准岳家面前展现自己的风度翩翩。
屋外是上海滩冬夜的凄风冷雨，屋内却暖香扑鼻，熏风醉人。
无人的程栩栩拎着裙摆，穿过舞池和花台，待她人已经站在秦程身边时，才吸引了人们的注意。
秦程有些不明所以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姑娘——十七八岁的年纪，他记得这是谢夫人的侄女，家世不高，一直都和克礼有些纠缠不清，不算是上得了台面的丫头。
只是这姑娘，来找自己做什么？
“秦伯父。”程栩栩怯怯地喊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因为小姑娘确实出现的突兀。她一身月牙白的裙子在一众男宾深色的装扮里格外显眼，是以围着秦程的人都停下来交谈，好奇地看着这一幕。
就连先前没注意到这里的人也好奇地纷纷看过来。
“栩栩今日犯了大错，求秦伯父原谅。”
少女带着哭腔的声音有些尖细，不少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更何况程栩栩“扑通”一声跪下，开始掩面哭泣。
秦程面上一黑，看了自己的夫人一眼，秦夫人和夏夫人见状忙走过来，想扶起程栩栩。
“亲家见笑了，这是我侄女栩栩，这孩子胆小......”夏夫人忙着解释，自己这个侄女一向进退有度，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出这么大的风头？
秦夫人心里虽然不悦，面上却没说什么，牵着程栩栩的胳膊想把人赶紧带离这里。
夫人小姐的圈子里传些讥讽嘲弄不过是女人之间的计较，现下闹到台前算怎么回事？这个程栩栩连谢清溪的手指头都比不上，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矫揉造作，天天缠着儿子。更不用说今日先是在订婚仪式上惹是生非，现下居然又跑到老爷面前做戏，真是丢人。
她愤怒的时候是带着几分力气的，没想到用力一扯，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姑娘竟然只是轻轻一晃，脚下一步都没动。
“秦夫人，栩栩也想求秦夫人能原谅......”
程栩栩又是颤颤巍巍地一声哀婉哭腔，现在全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了。几个知名报社的记者直觉这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豪门秘辛，纷纷开始举起相机拍照。
“栩栩呀，有什么事情你说呀。”谢夫人扶着程栩栩的手有点抖，她都慌了，难不成侄女背着谢家，和秦克礼做了什么没出息的事儿？要真是这样，私下解决就行，这种场合说出来两家就要沦为上流圈子里的笑柄。
….
见风头差不多了，再不完结怕是秦家要强行赶人，程栩栩才缓缓开口道：“今日是表姐和礼哥哥大喜的日子，秦伯父秦伯母想来也是想着有喜事，都怪我身体不好，先前昏倒，惹表姐不快，也让今天的订婚典礼......”
程栩栩哭了两声，哭喊道：“栩栩真的才知道，秦大小姐在法国过世了，伯父伯母为侄女去世难过许久，终于有这样的喜事，却被我，却被我......我真的对不起伯父伯母，也对不起死去的秦大小姐！”
她的哭喊声尤其尖锐，像是防空警报一样，在众人耳中轰炸开！
什么秦大小姐过世了？
哪个秦大小姐？
秦家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吗？
嗡嗡的议论声像是蜂群，在宴会的四面八方蜂拥而来。
几个秦家的旧友是知道秦家过往秘辛的，听到这个消息纷纷惊讶。
“程兄，这是怎么回事？侄女不是在国外定居吗？”
“这是真的假的？”
“是哪个秦大小姐？”
“秦时月呀！先前秦家大爷的孩子，不是听说他们姐弟两个定居法国了？”
这算是一个不知道真假的大新闻，富豪圈子里，最盛行的除了利益，还有八卦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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