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咸不淡地到了十月，皓京已经渐渐冷了下来。
姜柏洵难得今日得空，陪着程长妤一起看账本。
当然，是程长妤看，他负责吃东西，顺便围观。
“尝尝这个豆沙卷，味道不错。”姜柏洵递了一块小巧的豆沙卷去，“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甜些的糕点了。”
程长妤看了看自己拿着账册的手，又看看外表蘸了豆粉的豆沙卷，在吃与不吃间纠结了一下，最后选择用嘴去接。
感受到柔软的唇瓣轻轻蹭过指尖，姜柏洵愣了一下，下一秒，一抹红晕便爬上了耳朵。
说好的世家贵女都温婉端庄，一言一行皆合乎礼法的呢？
要是他是个女子，只怕要跳起来大喊一声“登徒子”了。
“味道确实不错……”程长妤抬头，却看见姜柏洵还维持着将豆沙卷递给她的姿势。
瞧着那半个豆沙卷，程长妤沉默。
什么意思，要我吃完？
想了想，程长妤再伸头，把剩下的半个从姜柏洵手里叼走。
再次感受到指尖奇异的触感，耳尖红晕开始向脖颈乃至面部蔓延。
姜柏洵:(〃?ω?)
阿娘，这里有人在耍流氓！
姜柏洵再怎么年少老成，到底也只是个十**的少年郎，被心悦之人如此撩拨，只觉得浑身滚烫，恨不能立刻将对面的人儿搂在怀里狠狠“欺负”回去。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殿下！”程长妤的尖叫声被淹没在唇齿间，原本握在手中的账簿不知何时被丢在了地上，内室内逐渐升温。
就在两人都有些情迷意乱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些许嘈杂的声音，似是女人的哭泣声。
程长妤回过神，轻轻推了一下还在自己锁骨那里乱啃的姜柏洵，“殿下……外面……”
“啧。”姜柏洵有些烦躁地在怀中人的锁骨处有些泄愤地咬了一口，力道不重，程长妤全当是被狗啃了。
理了理有些散乱的衣裳，捡起地上的账簿，程长妤才扬声询问桐月发生了什么。
很快桐月便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形容狼狈的宫女。
程长妤辨认了一下，似乎是郭承训身边的侍女小琪。
还不等桐月说什么，小琪便扑了上来，跪倒在姜柏洵脚边，速度之快，叫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姜柏洵更是差点一脚将她踹出去。
“殿下，殿下，您快去救救承训吧，白嫔说要杖毙了承训，殿下，您快去救救她吧！”小琪把头磕的邦邦响，很快便见了血。
对嫔妃使用私刑是大事，一时间姜柏洵也顾不上什么了，问了地点便直接赶了过去。
程长妤嘱咐宫女先给小琪上个药，只是这姑娘也是个忠心的，只想尽快赶过去。程长妤说不过她，便也只能由着她了。
“葭月，你拿着东宫的牌子去请程太医，说是郭承训不小心摔了一跤，恐怕是伤了骨头，叫他赶快过来。”程长妤吩咐道，“林姑姑，带上几个气力大的嬷嬷，跟我去仰恩殿。”….
言罢，就赶紧去了。
程长妤到耽搁了一会儿，到的时候郭承训已经被救了下来，只是看起来气息奄奄，怕是不太好。而始作俑者的白嫔此刻正跪在地上，鬓发凌乱，神色颇有些愤愤不平。
程长妤简单行了礼，便在一边坐下。
“我已经派人去请太医，想来也快到了，殿下放心。”程长妤道，“太子妃娘娘怀着身孕，不宜受惊吓，所以我就没有派人去告知了，免得动了胎气。”
“有劳你了。”姜柏洵揉了揉眉心，又转头看向白嫔：“白嫔，你说，郭承训到底干了什么，居然教你生了杀心！”
白嫔身子抖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向来温和好说话的姜柏洵也会有如此声色俱厉的时候。
但是一想到郭承训做的事情，她立刻又理直气壮起来。
“殿下，是郭承训藐视我在先，我气极之下才会令人杖责她的！”
这话跟没说一样。
“郭承训做了什么，让你觉得她在藐视你？”姜柏洵皱眉，显然是不太相信这套说辞。
他不喜欢郭承训，但是她毕竟也是自己阿娘精心挑选的，性子最是老实本分，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去顶撞白嫔。
“郭氏先是见到我不行礼，故意撞向我，弄脏了我的衣裙，她讥讽我不受宠爱，说我是不下蛋的老母鸡！”白嫔愤愤道，“那可是用蜀锦制成的新衣，价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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