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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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黎安索从茉尔玛的住所处离开,他发现里博里的的空气中已经包含着一种躁动的气氛。

    没有主人公的宴会迅速结束,各种消息随着参与宴会的人一起流向了民众的海洋。担忧的人、兴奋的人、迷茫的人,各种各样的情绪扰动了大气中的努斯,使得其飞行的轨迹也变得混乱复杂。

    而作为话题之一的黎安索,其要离开的消息自然也成为大家讨论的重点。

    一边无意中听见身旁两侧房屋中传出的惊呼声一边走着的黎安索,又听见开启部落会议的悠长短号声传来。

    黎安索想到,这里最近看来是不会太平了。

    边想边往回走的他,路上碰到三三两两的去长屋开会的人。有的人会和黎安索打招呼告别,而有的人只是冷冷地瞥他一眼就离开。前者多数是他救下的那些留守的人,而后者则清一色的都是狩猎队成员。

    快走到住所的黎安索远远的就看到了,他所住的房子门前站着一个背着大大包裹的身影。

    而随着他的靠近,那人的面孔也逐渐清晰。

    一个把长发盘起绑在后脑的女孩被她身后大大的背包抱住,长袖长裤、短皮靴和皮带组以及各种小东西把这个孩子武装的严严实实。腰间那把兽牙磨制的短剑虽然材料还说得过去,但微微的发黄的样子看起来也已经饱经岁月洗礼。

    黎安索猜得到这个小姑娘是来干什么的,或者说看到她的打扮便一目了然。但是黎安索还是决定依照聊天的规则询问她的来意。

    于是他半笑着说:“茉里尔,背着这样的行李,你是准备跟着我一起离开村子了吗?”

    小女孩很显然被这一直接的询问打乱了的阵脚,她支吾的张张嘴却又没说出什么有意义的语词。

    看到这这孩子快要把衣角搓烂的样子,黎安索在心里悄悄的叹了口气。他收起了表面的笑意严肃的问:“莫里尔,是什么让你决定抛弃生你养你的聚落,而选择和一个陌生人踏上旅途呢?”

    “黎安索先生,是你的剑,或者说是您的剑法。”这位紧张的孩子用不知哪来的精神气答道:”自从第一次见到您的剑我就深深的为之着迷了,我愿意跟您一起旅行,请您收我为徒!”

    “如果和我一起离开,你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你做好舍弃一切的觉悟了吗,茉里尔”

    “是的黎安索先生,我已经做好舍弃一切的觉悟了。”

    “那你的家人、朋友呢,他们没有挽留你吗?”说完这句话的黎安索发现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黯淡了几分,她微微移开了视线。

    “我本来就没什么家人,现在我连朋友都没有了。黎安索先生我没有什么可以牵挂的东西了,我可以把我的全部投入到剑法的学习中。”

    仿佛被自己的话语鼓励,黎安索看到她又重新看向自己,眼神中多包涵了一些刚才没有的坚毅之色

    但是黎安索又一次在心里叹了气,他看着小姑娘的淡粉色的眼瞳,说到:“我服侍的原初英雄,她的剑是守护的剑。我看到了你的决心,茉里尔,但是你并不适合这套剑法。”

    看着小姑娘的神色由喜到悲,黎安索继续道:“如果你决定全身心的投入剑法的道途,那么剑法就是你的生活。如我所说,这是为了守护的剑,而什么都没有的空空如也之人是学不了艾莲娜的剑法的”,说完这些的黎安索,走过了呆在原地的茉里尔。

    “剑法的道途不是让人用来逃避的。”留下最后这句话的黎安索关上了大门。

    这时,站在原地的茉里尔眼瞳中映出的景色,只有被村子里的火把微微染色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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