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并入大群-第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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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制服盖住有异人类的躯壳,兜帽盖住祂排满复眼的头部,李秋明清晰地看到,祂和自己已经完全一致。

    正如,祂和所有在这里的博士,都完全一致。

    海嗣带着无数博士的意志浮出了海面,实时传回博士们意志的集群。李秋明忽然想到,恐怕,博士们建立的集群网络,正是传说中的“大群意志”吧。

    大群就大群吧。李秋明冷静地思考最为疯狂的想法:

    即便是大群,只要能救罗德岛,能砸碎苦难的摇篮,那也无妨。

    怪物低头看了一眼万米之下的博士们,以海嗣空灵的嗓音,轻轻吟唱如同海风一样的歌谣:

    “有一片土地,收容早夭的领袖;

    有一湾汪洋,悬浮弥留的英魂;

    有一种意志,践行博士的遗愿;

    有一颗决心,燃烧光荣与梦想。”——大群福音:1:27

    祂如此吟唱着,在汪洋中找到了一个楼梯,祂带着刚出水的僵硬和冻僵的不协调,颤颤巍巍地、一步一步地,又带着博士们不可动摇的决心,拉开了那扇门——

    “止血钳!”

    “状态正常……开始切除……注意室颤……”

    “体温过低……!”

    低声,嘈杂,急切。在这样的喧嚣中,博士的意识从残酷的时间线中归来。

    这是正常的,Medic,无需紧张。

    “……博士……手!”

    “抓紧我的手!”

    祂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则拔掉了身上所有奇怪的医学设备,然后直立着坐了起来。

    博士扫视周围,医疗干员们以震惊的目光看着祂。祂看向握住自己左手的少女。

    “博士……?”

    祂点点头,阿米娅长了张嘴想要问博士是否还记得她……然后,她感知到熟悉的指尖正在她的手心正写着什么文字。

    “好久不见,阿米娅。”

    熟悉的口吻……阿米娅几乎要哭出来了。

    “我也记得我是谁。我们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做。”

    博士继续在她手心写道。一旁的医疗干员试图对博士进行二次体检,但被祂严厉的目光盯回去了。

    要实现他们的意志,那就决不能刚醒来就被塞回石棺继续沉睡。此刻的祂外部还是博士的**,然而内部的结构已经迥异于人类,在这个尚未建立信任的时刻,不能过早的暴露战争兵器的事实。

    博士看向房间内的出入口,翻身下床慢慢地走过去。医疗用品对祂的影响依然在持续,祂感觉自己的身体很冷,但在心脏那里,超越人类的器官正在为祂源源不断地输送着温暖……与力量。

    第一心脏。海嗣的心脏在苏醒后不久同化了博士原有的心脏,祂更强劲,设计更合理,即便被切成两半也能以内置的软骨马达维持脉搏。

    第二心脏,决心。精神火蜥蜴战团的博士并不满意泰拉有机体孱弱的脉搏系统,通过和其他博士的融合,将改造手术的中间环节添加了类似灵能的增强。这次,我们绝不会失败。博士们共同的意志,铸造出了这个实体化的“决心”。

    只有人才能承受住决心,而怪物会在决心中融化。这也是约束海嗣不可跨越边界、背叛罗德岛的有力底线。

    “有人闯进了设施!”

    近卫干员喘着粗气冲进来通报情况,“敌袭……博士?”

    不仅是近卫干员,所有的干员都带着诧异的神情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博士。阿米娅冲过来抓住祂的手,“博士,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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