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宫训政院通政司衙门内,京都城主周荼与御龙司金尉杨素,正在秉烛夜谈。
周荼为杨素添了杯热茶,说道:“‘泉楼太和’本是帝国的钱袋子,现在成了徐侯的私库。短短三十余年做到此番成就,孙凰也算得上人杰了。御王身为天脉者,惊才绝艳,虽然年轻,却已经肩负多方重任,我比较担心御王的精力和时间,是否能完全接管太和会。财富经营事关民生安稳,身为京都城主,我深有体会。”
杨素饮尽杯中茶,问道:“周兄的担忧,我能理解。最近与御王两次接触,沉稳有礼进退有度,我认为,接管‘太和会’绝无问题,周兄大可放心。”
周荼为杨素,添上茶,感慨道:“既然说到这里,我也不瞒杨兄。今日邀你,是我为帝国惜才。近五年来,孙凰担任京都商行特使,为京都民生经济出谋划策,我是深感其财富经营能力,超凡绝伦,有其天赋不是后天能够掌握的。徐侯染指‘太和会’,不是现在,而是从入阁就已经开始,只是未能转化为合规的实际利益,孙凰是把徐侯的意愿变为了事实。但我知道,孙凰是独立的,并不完全是徐侯的人,若是明皇授意,以我对孙凰的了解,他会乐意成为御王的下属,为御王经营‘太和会’,真正为帝国服务。”
杨素闻言沉思,没有说话。
周荼接着说道:“孙凰追求商业,脱离徐侯,他才能更进一步施展才华。”
杨素终于开口,问道:“周兄,这是孙凰借周兄传话,还是周兄因为惜才,自己的看法。”
周荼接道:“当然是我自己,若无明皇授意,我岂能与孙凰沟通这些。我之所以向杨兄倾诉,也是希望杨兄作为明皇特使,能为帝国惜才,为孙凰争取一个机会。天才被诛,总是国之损失。若有一线生机,我愿意为之奔走效劳。”
杨素明白了周荼的意思,叹道:“功高震主,‘太和会’可以在徐侯手里,可以在御王手里,却不能在孙凰手里。徐侯、御王掌控‘太和会’是帝国授权,可以随时收回、换人,孙凰掌控‘太和会’是个人意志,收不回,换不了。孙凰在与帝国争抢‘太和会’的实控权,这是他被诛杀的原因。”
周荼闻言沉思,默默饮了一杯茶,然后叹道:“杨兄之论,发人深省。我浅薄了,多谢杨兄指教。”
杨素忙道:“不敢指教,这是明皇圣论。周兄为帝国惜才,甘冒风险才是令人钦佩。”
周荼充满尊敬的说道:“明皇圣论,直抵根本。”
杨素闻言点头,随后说道:“天诛行动的最终目的,就是‘钱袋子’的归属,这一点至关重要。毕竟,“财神爷”在众生中的影响力,纵使凌云五极也是自愧不如的。”
周荼表示同意,说道:“杨兄奔波忙碌,为我已经有所耽误。咱们长话短说,简单叙述行动进度,我好向阁老回报,你也早点回去歇息。”
杨素闻言,便把天诛行动的相关事项及发展,逐一说明,周荼认真的记录,两人大概又花了半个时辰,才结束了会谈。
天诛行动,不知道隐藏了多少人,杨素、徐侯、还有今晚的其他人,可能都是棋子,真正的棋手恐怕还没有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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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京都第一侯门是姜氏家族的姜公府,亦称环溪园。
姜公府占据整个普宁苑,内有九进千室百房,无数亭台楼阁,庭院南北更是引水开湖,再打通小溪联通东西,形成环水润府金石潜游的格局。
在姜公府内北湖旁边,有一小院,名易安,院内几栋房屋,奇花异草枝蔓叠翠,满院都是木叶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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