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叫他不要上这船，偏要上。这下好，直接躺这了。”老张头眉宇间隐隐带着点怒气。
“行了，张哥。重和他这几年过得挺苦的，走这一趟，兴许就是存了要去的心思。”掌舵的老马语气平淡，可脸上充斥的是苦笑。
陈粱耳朵一竖，这船上的人个个都有故事，他爱听这玩意。虽然这张重和的故事多半是苦的跟黄连似的，听完后多半要伤心一阵。
老张头撇了陈粱一眼，“听啥听，旁人的私事你听个什么劲。”
陈粱呲了呲牙，“别啊老张头，别人口那么严，每次问张哥的事都不说，现在人死了，我屁都不知道啊。”
“奶奶的，人家口严，我口就不严啊。”老张头像被踩尾巴的猫一样。
陈粱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我嘴贱，我嘴贱。”然后接着说道：“我这不是想着好歹同一艘船上共事那么久了，啥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太好。”
“张哥，刚才你们说话的时候我瞅了瞅，重和旁边的好像是桂儿。”
“呵，这王八蛋有什么脸待在桂儿旁边。活着的时候就害苦桂儿，这半死不活的也不肯放过她。”老张头眯起双眼，话语中满是狠戾。
他搭在腿上的手掌攥成拳头，阴沉道：“张重和啊张重和，你他娘的不知道桂她是为了什么待这的吗？”
陈粱早在老张头眯眼前就离开了，因为他看见老张头的脸突的暗下。小子人虽然蠢了点，但识趣，所以他跑去问王敬宇了。
“哦，你问张重和啊。”
“嗯呢。”
王敬宇看了陈粱一眼，“醉酒活生生的打死了老婆，他女儿躲在房间里听一夜，唤来了黑雾，魂被裹走，半死不活。他自己也就变成后来那样了。”末了，王敬宇补了句，“自作孽，不值得同情。”
陈粱他听完后，想的不是张重和的事，他问了问：“黑雾能被唤来？”
王敬宇点了点头，“你来这还不算久，不知道也正常。黑雾有两种，一种就是我们刚才过的，叫‘挖子’。头几十回没受住，那就是个惨死。要是挺到最后一回的‘梦’，过去了，便能回到现实。不想过去，那就能永远留在梦中。”
王敬宇垂下眼帘，脸上挂着复杂的笑意，“人们都说，‘挖子’的梦是对有勇气却又苦难深重之人的奖赏。”
摇摇头，王敬宇深吸了口气，“第二种就是被唤来的黑雾。传说海神喜爱孩子，如果有哪个孩子以最真诚的心意来祈求离开一切，祂会踏着黑色的迷幻神雾来把孩子接走，送到编造的梦境中去。”
“那这一个个纸船代表的是一个个梦境？”
“嗯。”
“哦。”陈粱不知道说些什么，王敬宇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如果他们才十几岁，那对于这些人的选择他们无疑是嘲笑和鄙视的。主动离开真实，躲入幻梦之中无疑是懦弱和胆怯的象征。而他们，最是讨厌这种人。
可人世多苦多难，自己没有切身体会到他人的感受，说什么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更何况他们离那走向解脱的一步也不是那么远，兴许下一次的打击，会带动那累积下来的情感，把他们淹没在无尽的悲痛中。
……
朱晦此时正坐在王敬宇专属舱室中那把红木椅子上。他的面前摆着一盏绘着钟馗伏魔图的剔磨砂灯，他的手上正拿着蘸满红色的画笔。
画笔上的红色是朱晦的血，手腕轻动，笔尖描着钟馗伏魔图的画面。
“如何，我的提议可很是不错哦。他们我过期不候，但你，我会一直期待着你的回心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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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张哥。重和他这几年过得挺苦的，走这一趟，兴许就是存了要去的心思。”掌舵的老马语气平淡，可脸上充斥的是苦笑。
陈粱耳朵一竖，这船上的人个个都有故事，他爱听这玩意。虽然这张重和的故事多半是苦的跟黄连似的，听完后多半要伤心一阵。
老张头撇了陈粱一眼，“听啥听，旁人的私事你听个什么劲。”
陈粱呲了呲牙，“别啊老张头，别人口那么严，每次问张哥的事都不说，现在人死了，我屁都不知道啊。”
“奶奶的，人家口严，我口就不严啊。”老张头像被踩尾巴的猫一样。
陈粱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我嘴贱，我嘴贱。”然后接着说道：“我这不是想着好歹同一艘船上共事那么久了，啥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太好。”
“张哥，刚才你们说话的时候我瞅了瞅，重和旁边的好像是桂儿。”
“呵，这王八蛋有什么脸待在桂儿旁边。活着的时候就害苦桂儿，这半死不活的也不肯放过她。”老张头眯起双眼，话语中满是狠戾。
他搭在腿上的手掌攥成拳头，阴沉道：“张重和啊张重和，你他娘的不知道桂她是为了什么待这的吗？”
陈粱早在老张头眯眼前就离开了，因为他看见老张头的脸突的暗下。小子人虽然蠢了点，但识趣，所以他跑去问王敬宇了。
“哦，你问张重和啊。”
“嗯呢。”
王敬宇看了陈粱一眼，“醉酒活生生的打死了老婆，他女儿躲在房间里听一夜，唤来了黑雾，魂被裹走，半死不活。他自己也就变成后来那样了。”末了，王敬宇补了句，“自作孽，不值得同情。”
陈粱他听完后，想的不是张重和的事，他问了问：“黑雾能被唤来？”
王敬宇点了点头，“你来这还不算久，不知道也正常。黑雾有两种，一种就是我们刚才过的，叫‘挖子’。头几十回没受住，那就是个惨死。要是挺到最后一回的‘梦’，过去了，便能回到现实。不想过去，那就能永远留在梦中。”
王敬宇垂下眼帘，脸上挂着复杂的笑意，“人们都说，‘挖子’的梦是对有勇气却又苦难深重之人的奖赏。”
摇摇头，王敬宇深吸了口气，“第二种就是被唤来的黑雾。传说海神喜爱孩子，如果有哪个孩子以最真诚的心意来祈求离开一切，祂会踏着黑色的迷幻神雾来把孩子接走，送到编造的梦境中去。”
“那这一个个纸船代表的是一个个梦境？”
“嗯。”
“哦。”陈粱不知道说些什么，王敬宇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如果他们才十几岁，那对于这些人的选择他们无疑是嘲笑和鄙视的。主动离开真实，躲入幻梦之中无疑是懦弱和胆怯的象征。而他们，最是讨厌这种人。
可人世多苦多难，自己没有切身体会到他人的感受，说什么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更何况他们离那走向解脱的一步也不是那么远，兴许下一次的打击，会带动那累积下来的情感，把他们淹没在无尽的悲痛中。
……
朱晦此时正坐在王敬宇专属舱室中那把红木椅子上。他的面前摆着一盏绘着钟馗伏魔图的剔磨砂灯，他的手上正拿着蘸满红色的画笔。
画笔上的红色是朱晦的血，手腕轻动，笔尖描着钟馗伏魔图的画面。
“如何，我的提议可很是不错哦。他们我过期不候，但你，我会一直期待着你的回心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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