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继续打啊。看我干嘛啊?”似笑非笑的表情,微微抬起的长矛,压不住的摄人戾气。
“王敬宇,这尊大佛你拿什么请来的啊,够富啊。”假瞎子把双棍绑在腰侧,眼神晦明不定。
“这就不劳您挂心了。让让,车来了。”王敬宇眯起双眼,话里带刺。
高瘦男人转身离开,悠扬声音传来,“看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刚出山就整出这么大的。等王敬宇的事结了,你可就是众矢之的了。”阴恻恻的话语让人背后发凉。
朱晦只是抬了抬眼,“那你要当前锋?”
“我可不跟冯疯子抢……”
长矛脱手飞出,假瞎子急忙躲开,矛尖直直插入石缝间。
“你他妈……”
“听不懂人话啊,说车来了,让让。”
马蹄嘚嘚,车轮滚滚。假瞎子眼睁睁地看着鸭子飞走,越来越远。
朱晦收回视线,不再看着假瞎子,他睥睨四顾,“还有哪些想试试本领的不妨上前,我给你松松筋骨。”
无人应答,无人站出。
“妈的,挑的真是好时候啊。要换刚开始虎狼炯炯那阵,这逼他可装不起来。”
“货到了就行。”王敬宇紧紧跟在车后,向港口的方向走去。
望着朱晦那威风模样,陈粱嘀咕道:“这逼装的,真他妈羡慕啊。”
……
小巷,肥汉面色惨白、满脸狰狞。
“滴答,滴答……”鲜血从肥汉的肩口冒出,原本他还要担心左手的手指怎么接上。现在好了,一整条左手都没了。除非有生肉长骨的灵丹妙药,不然这辈子注定只能当个独臂人。
肥汉的右手紧紧的抓住年轻人的头发,他贴在年轻人耳边,笑道:“小白脸,知道为啥我们这的人都瞧不上你吗?”
年轻人双手死死的捧住从小腹伤口中流出正在蠕动的肠子。他听到肥汉的话,咧嘴笑了笑,“我以前不懂,现在懂了。”
“噢,那你说说为啥呢?”
“不够狠呢?”
“嘿嘿。”肥汉松开头发,拍了拍年轻人的脸颊,用力之大,都能在脸上看见红印。
“对喽。你觉得你是千金之子,跟我们这些野狗换命是血亏,所以不敢啊。”
“现在爷给你上一课。要么,回去好好当你的小少爷,不要再下场,做个壁上观。要么,就得有舍得一身剐的凶气,该死就死的底气。”
年轻人的右脸高高肿起,肥汉收回手,笑眯眯地问道:“懂了?”
“懂了。”
“兄弟们,互相帮下忙,扶着走不动的,扛着没气的,回喽。”肥汉招招手,带着一瘸一拐,互相搀扶的众人远远离去。
年轻人低头看着手中的肠子,骂了句,“真他娘的惨啊。”
……
“唉,我也该走啦。这棋下的没意思,你就一臭棋篓子。”
男人拍拍肚子,喊道:“别啊,这天刚亮。你看,再来一把?”
“小点声,这楼里住的都是你父亲那辈的,人家本就没多少觉睡了,吵醒他们你不找骂吗?”
“得,那您是下还是不下。”
“你这逼崽子,真刀真枪我干不过你,在这棋盘上我还不杀烂你?”老人眉毛一竖,夹克袖子往上一捋,又坐回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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