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烦意乱地打开电视机,选了一部我已经看过两遍的电影(第一遍是我独自看的,第二遍是在我的要求下,李莫尔陪我一起看的。)这部电影曾治愈过我的坏心情,所以我希望它能够在我看第三遍的时候,依旧可以治愈我。
起先,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当《美食祈祷和恋爱》这几个字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我几乎是沉静下来的;当朱莉娅·罗伯茨那张完美的脸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我几乎也是沉静下来的。但是,渐渐地,我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将注意力聚焦在电影情节上。我满脑子都是李莫尔和他的未婚妻。
我觉得自己很变态。因为我对这对恋人的想象又升级了。他们相处的每一个场景都温馨甜蜜,如胶似漆。我想像着他们会不会比我们在一起更热烈、更富有爱意。我想象着,他仅仅回复我那简短的五个字,只是因为他们正在准备进行一场甜蜜风暴。
我越想像就越感到愤怒。在疯狂的想象中,我忘记了自己的角色。我没有资格嫉妒,更没有资格制止他与齐汐之间的任何亲密行为。我甚至都无法影响他们每天的通话时长。在这段感情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耐和等待。
这样的心灵煎熬,在我们相恋的六年里出现过无数次。几乎在他每次离开我,奔向另一个女人的时候都会出现。无数个夜晚和白昼,我被这样的痛苦折磨的死去活来。不过,最后我总能平静下来。当感性折磨我久了,理性就会找上我。这时,我又会嘲笑自己自寻烦恼。理智告诉我,我应该习惯这样孤独的夜晚、习惯这样简短而冷酷的回复、习惯忍受他与他的未婚妻在一起的全部生活。我应该停止想象,我应该放过我自己,因为这就是我选择的爱情。
我从来没有向李莫尔说起我的这些想象。但是我会在他每一次回到我身边时,问他:“你有没有和她做?”
他的回答千篇一律,就连回答我时的神情也是一成不变的。他总会漫不经心又有些不耐烦地说:“当然没有啊!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对她早就没感觉了。”
对于他的回答,我有时不置可否,有时又会穷根究底。
我装作云淡风轻地说:“我不信。即使你没感觉,也得履行义务吧。”
“她早都对那方面没兴趣了。”他说。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在一起,还计划结婚?”我没好气地说。
“结婚是看合不合适,又不是只看性。”他说。
“你意思这样的婚姻你也可以接受。”我说。
“哎呀,好了我们不聊这些了。我不想和你在一起聊她。”他说。
他从未给我机会深度探讨我们之间的感情走向,也从未正面回答我对他在另一个城市的感情质疑。有些问题,他不喜欢面对,只喜欢搪塞我。但我从未完全相信过他的回答。我无法相信一对中年恋人过着完全没有性的感情生活,还要计划着步入婚姻殿堂。我知道李莫尔只是在安慰我,而我也选择自欺欺人。
实际上,我与李莫尔自始至终都未能建立起完全的信任,而且永远都不可能建立起完全的信任。这是我现在得出的结论。
过去,我的这些来来回回的小心思、小情绪都毫无意义。因为这段感情,只有从整体来看,才对我产生意义。单拎出来任何一个细节,都单薄可笑的像是小孩子过家家,又像是晚上做的一场梦。而且这场梦里充满各种禁忌,无论是一个电话、一次牵手、一个拥抱、一段旅行,都需要用谎言、克制、等待、忍耐、羞耻、委屈来编织。可以说正常情侣间稀松平常的举止行为,在这段感情中都只能困难重重地进行。
通常情况下,李莫尔每个月回家一到两次。他回家的次数,取决于他在家里停留的时长。如果他在家里一次就可以住半个月到二十天的话,那么这个月他回去一次就够了,剩下的时间是留给我的。如果他回去只呆了三五天就因为工作原因而不得不离开青岛返西安的话,那他会在这个月内再回去一次,停留的时长应该在一个星期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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