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延德起身,对着自己昔日出生入死的老伙伴们一揖到地,然后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房中那些无视生死的,久经沙场的老将军们全都留下苍老的浊泪,无言的望着他们的元帅消失的背影。
没有人指挥,全都挺直了脊背,行了军礼。
动作没有一丝的拖沓,根本就看不出来行礼的是已经须发皆白的老者。
深深的凝望一眼之后,无声的离开,自此后,相见已是不易。
后院,内室。
南宫老夫人看着南宫延德拖着沉重的脚步回来,并没有说话,只是无声的坐在那里。
“芯钰不会有事的。”南宫延德说道,脸上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
“芯钰这孩子,别看表面大大咧咧,心细着呢。”南宫老夫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丫头到时会想到的,只怕是又该……”
要是知道,这些是为了她,她又要难受好久了。
“应该是知道了。”南宫延德长叹一声,“在宫中酒醉。”说着,取出笔墨,奋笔疾书一封书信很快写成。
看着墨汁在慢慢的干涸,南宫延德侧首看向自己的老妻:“走了。”
南宫老夫人笑着,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早就想四处走走。”
老夫老妻没有年轻人的甜言蜜语,有的只是水一样彼此舒适的情义,没有惊涛骇浪只是绵绵不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国丈府,李宏然正愣愣的注视着眼前一身雍容华服的女人,此人正是当今暄旭帝国的皇后也就是他的女儿。
“国丈大人,本宫不希望此事发生。”皇后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国丈,缓缓起身,“谁要是动了本宫的孩儿,本宫绝对不会放过他!”
说完,起身大步离开,丝毫不理会身后传来的恭送声。
出了国丈府坐上凤辇,皇后隔着帘子深深的凝视了一眼国丈府,这个住着她亲人的地方,从今以后将是陌路。
府内,李宏然望着门外,长舒一口气,摇头叹息着:“嫁出去的女儿啊,就再也不是自家人了。”
以为他真的会杀了自己的孙子吗?
正是做做样子,顶多就是受点小伤罢了。
自己的女儿却以为自己如此绝情,也不想想,毕竟是骨肉亲情,他也不会做得太绝。
为何他的女儿就不能理解自己的父亲?
唉……果然是女生外向。
一次攻打涤族,唯一的风光的恐怕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易颀容。
舍命保护太子,风光无限。
更是得到皇帝的重赏,太子的信任,自然权力水涨船高。
只不过这位有功之臣,此时并没有接受百官恭贺,而是躺在床上安静的养伤。
受了重伤的他,本来可以随着大部队慢慢的回来的,可是偏偏无视受伤的身子,跟着南宫延德等人一路狂奔回了国都。
他心里着急。
这是一个阴谋,一场针对南宫延德的阴谋。
皇帝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行了,要为太子铺路,要除掉朝中的隐患。
国丈野心太大,不打压,日后恐怕就算是薛羽皓登基继位,江山也会不稳。
南宫延德,可以算是一个极不稳定的因素,一个手握重权的老王爷,会永远的效忠皇室吗?
就算是南宫延德自问可以,但是身为皇帝,面对着一个足可以撼动他帝位的人,他能安心吗?
他想回来,想要跟她一起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
皇帝会怎么对付南宫延德呢?
要想除掉一个臣子,欲加之罪可谓无穷无尽。
南宫延德要如何他不想管,唯一担心的是……
想到这里,易颀容再也躺不下去,挣扎的起身,吩咐人备马。
“少爷,您的伤势不可骑马,要静养,否则只会更重。”老管家适时的出现,劝阻着。
他现在不太赞同少爷的举动,明明知道自己有伤还一路狂奔回来,让伤势加重,这样不明智的事情怎么会是少爷做出来的?
隐忍多年,少爷早就是一个知道审时度势的人了。
“我有要事。”易颀容根本就不理会老管家的担忧,飞身上马,牵扯伤势,让他脸色一变,额角有冷汗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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