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岩:我不知道他在外面经历了什么
我不知道是否孤儿都生性如此——地瓜这孙子真他妈的挺狠挺绝的:大约一个月前,他怀揣他爷刚寄过来的两百块钱到“S大”去请罗马客,然后一去不回!他真不知道替别人考虑:就不怕我担心吗?起初我确曾担心过,怕他在诗人那儿喝多了,在返回的途中出点什么事,后来我就命令自己不许再担他的心,对待这个野惯了的孤儿要以狠对狠铁石心肠,否则你的心就担不完也别再想过安宁的生活了!直到成琳告诉我:说在“B工”看演出时碰见了他,我才知道他活得好好的,过得乐呵着呢!
今天是新年的元旦,他忽然回来了,像一条外出流浪的野狗,回来时已是新的一年。
我决意不理他,该干吗干吗!
从他像贼一样溜进宿舍的那一刻起,我也就抬头瞧过他一眼——那一眼把我吓了一大跳:我看到的是一具魂飞魄散的行尸走肉!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不知道他在外面经历了什么,但很显然: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从气色上便可瞧出:这段日子,他过得并不好甚至于很糟糕!
“老庄,我回来了,你干吗呢?”他在桌子对面坐下来问我。
“……”我确实不想答理他。
“今儿不是元旦吗?成琳没来找你啊?”
“我和罗胖子在‘B工’看老C的演唱会时碰见成琳了,你怎么不去呢?千载难逢的一台演出!”
“掐指一算我在罗胖子那儿也住了快有一个月了吧?这个月你过得如何?还是上课、看书,每天踢场球,一周跟成琳约会一到两次,通常都是她来找你——我提醒你呀,对成琳别放得太松了,我感觉她的课余文化生活可要比你丰富得多!那天有两个高头大马的老外陪着她看演出……”
我无言以对,令他备感无趣无聊,便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玩耍,自己玩了一会儿,又继续骚扰我——
“老庄,你说我敢不敢拿这刀划我的手?”
我有点烦了,便信口胡说道:“敢!你有啥不敢的?我估摸着你连杀人都不在话下!”
“老庄,你真这样认为吗?”
我估计他是怯了,想自找台阶下,就借机欺负他一下:“既然是你自己提出来的,你要不敢你就是个孙子!”
说完之后,我继续伏案埋头攻读——我量他不敢!地瓜那点胆色我还不了解吗?中学打群架他从来都是跟在最后一个……
四周忽然变得很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大约三五分钟之后,是躺在上铺看书的一个同学忽然声音变态地惊叫起来:“血!血……庄岩!他出血啦!”
我猛然抬头定睛一瞧,只见汉唐一手持刀正朝自己另一只手的手面上吃力地划着,手面上已经有条红红的胖胖的鼻涕虫爬在那儿了!我一把抢夺过他手中的水果刀:“你……你他妈的有病啊?!走走走!赶紧去校医院!得了破伤风当心你小命没了!我给你爷可交代不起……”
我从门背后取了一条干毛巾将他那只流血的手紧紧地绑了起来,从抽屉中翻找出我的医疗证,拉起他就朝楼下跑。
在楼梯上,这孙子嘿嘿一笑,冒了一句:“放血的感觉挺好的——有一点点凉。”
汉唐:重要的是她在瞬间改变了我的决定
等我左手手面上的这条自己制造的伤疤完全愈合痒痒地被我揭掉已是在一个月以后——元月底,庄岩已经考完试放了假准备回到长安的家中去过年了。月中罗马来过一次,声称是来看望失恋的我是否还活着,结果看到了我手上的伤疤和新剃的光头。庄岩这才从罗马的口中得知我在“S大”短暂的情感经历并对我的自伤行为表示理解。他俩相约放假后一块回家,由罗马在“S大”订票。我是早就打定主意铁了心不回家的,所以他们不必考虑我。
走的那天,我坚持一定要送他俩,显得情致殷殷:我先把庄岩从“B大”送到“S大”罗马宿舍,然后再把他俩送到火车站,一直送上站台送上火车,就差眼泪汪汪地目送列车远去了——老实说,我坚持要送他俩的真实动机只是可以借此良机再去“S大”一游,一个月过去,我的元气有所恢复,有点想念“S大”的校园了——我在那里度过了多么令人难忘的一个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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