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他!”一个低沉的声音命令叫,这声音出自艾迪的嘴里,却不是艾迪的声音。
安多尼尔顿时有些惊慌,精神分裂症,这小子准是得了精神分裂症,他妈的!
当艾迪的手抓住他的肩膀时,这念头突然终止了,因为他看到埃迪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真实的洞。
不,更准确的形容方式应该是一扇门。
“仁慈的圣母玛利亚!”安多尼尔叫唤起来。
这扇门背后的情景是一条公路,公路上那种奇异的黑色让人难以描述,周围有着各色的建筑,但都不遵循物理定律的向上飘去。
艾迪什么都没说,使劲的把他往出拽。直到最后一刻,安多尼尔才意识到艾迪想做什么。
这才像一只野猫一样拼命的挣扎起来,可是太晚了,他们在磕磕绊绊之中,穿过了那道门。
纽约是座喧闹的夜城,声音如此熟悉,长久相伴,在那一刻,就在此事此刻,那声音被无边的寂静和黑暗所替代。
只有偶尔所听到在黑暗之中有什么诡异之物,爬窜发出的恶毒之声,才能传递到耳朵。
安多尼尔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部分原因是他肯定自己发疯了。
还有就是他确信埃迪给他服用了什么药物,把自己放倒了之类的。
除此,他相信自己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所做的令人厌恶至极的邪恶行为。
在这一刻,上帝的报复终于降临了,把他从那个熟悉的世界给救了出来,扔到这条古怪的公路上。
或许他应该听他母亲的话,但已经来不及了。
很快,他看见了门,那还开着放出一道扇形的白光,这束光从巴扎拉的洗手间投射过来,射到漆黑的公路路面上。
他开始明白自己还是可以回去的,安多尼尔是一个比任何人都富有理性,也更注重实际的家伙。
他明白自己现在只需要做两件事,第一杀了这该死的毒虫,然后从这道门返回去。
在惊慌离他而去之后,力量又重新充盈了全身,这时才意识到,埃及试图从他手中夺走枪。
那是一把看着虽然很小,却很管用的柯尔特眼镜蛇手枪,差点就让他得手了。
安多尼尔把手枪撇出一个弧度,把枪口掰过去,试图瞄准,艾迪又趁这个间隙抓住了他的胳膊。
安多尼尔抬起膝盖顶住艾迪的右腿大腿根,艾迪被顶压的尖叫起来。
“高原!快来帮我!看在上帝的份上!救命!”艾迪扯着嗓子大喊。
安多尼尔猛地扭头,四处故望,这下看见的情景差点又叫他晕厥。
那儿出现了一个人,他看起来更像是鬼,而不是人。
那哆哆嗦嗦的手指是惨白的形容,枯萎的脸上是粗糙的胡茬子,深棕色的大衣敞着,怀露出那如同破布条似的衬衫披挂在身上,风一吹过来,就像是一条条在身后扭动的飘带。
胸前的肋骨清晰可见,看上去病怏怏的,肯定有病,而且病的快死了,但尽管如此,那幅坚毅的样子还是让安多尼尔觉得自己像个软蛋。
这怪人还带着两把枪,那两把枪比山日还要老老的足够近,西部蛮荒时代的博物馆。
枪还是枪,还是有它的实战用途的,安多尼尔,意识到他就要来搭救这白脸小王子了。
安多尼尔急忙放开艾迪朝,右打了个滚,就这功夫,高原抽出左边的枪,他的动作一如既往,别看病怏怏的,却十分准确到位,看着就快睡着了,但仍然十分清醒,如同是阴郁的夏天里的一道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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