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来自魔鬼的神谕-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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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原坐下——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摔倒在地上,与恶魔的欢愉过后,他感觉头上挨了好几发子弹,疼痛不止。

    全身关节也十分酸痛,尤其是大腿根部隐隐的抽痛,让他清楚的感受到那里的脉搏。

    他非常缓慢的喝了口水,杰克就那样看着他。

    这让高原有一种冲动,想把自己和魔鬼的交流全部告诉他,让他来决定该怎么做,留下,还是离开?

    但很快,又惊恐的把这个想法扔到了一旁。他不知道自己的一部分思想或灵魂是不是仍然完好无损。

    把自己的心思全部告诉一个孩子,听他指挥,这太疯狂了,搞不好他们都会死,一个都活不下来。

    但是如果男孩儿真的死了呢?

    他感觉自己的良心在抽搐

    “我们今晚就睡在这儿。明天开始爬山,我们的肉不多了,我要去再打几只兔子什么的,我们需要养精蓄锐,我想我今天要睡一会儿了,行吗?”

    “行,沉沉的睡去吧,我会看好火堆和周围。”

    高原没在作声,只是点了点头躺下,然后转过身去,背对着杰克

    当他睡醒时,树影已曳的老长。“杰克,把火生着着,”他对杰克说,把燧石和火镰扔给他,“你会用吗?”

    “应该可以吧,我试试。”

    高原朝着柳树林走去,男孩的声音让他停住脚步,他怔住了。

    “火花——啊!黑暗啊!我的祖先在何方?我的道路......”男孩喃喃自语,打火镰发出响亮的敲击声,就像一只机械鸟在叫。“我能睡在这儿吗?我能住在这儿吗?赐给我食物的火焰”

    这是从我这学到的,高原想,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打湿了的狗一样,浑身哆嗦。‘从我这学的,我都没有印象自己念过这些词,我真的会背叛这个孩子吗?你怎忍心抛弃这样纯真的孩子,高原!?有什么理由支持你,必须这么做吗!?’

    ‘他只是学了几句话罢了。’

    ‘是,是从你爷爷那里传给你父亲的,然后再传给你的!’

    ‘可,可我不会背叛他,我会保护好他!就像我父亲保护我一样。’

    ‘你自己知道你在想......’

    “高原?”男孩问他,“你没事吧?”

    “没事。”他含糊的说,“你把火生起来了。”

    “是。”男孩简短的回答,高原没敢回头,他知道他脸上肯定挂着自豪的微笑。

    他朝着左走,这次是沿着柳树林来到了一片开阔的草坡前,他停下来,站在树荫底下。

    他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了,草坡上出现了三只兔子,在他们低头吃草的时候,高原拔出了枪,迅速的击倒了三只兔子。

    他已经可以利落的剥兔子的皮了,他学东西总是那么快,射击更是浑然天成的,他没有任何练习,只是遵循内心,或者说是直觉?

    他把兔子剥了皮,处理干净,带回了营地,杰克已经在火堆旁烧水等候了。

    “你做的真不错!”高原点头称赞。

    杰克开心的涨红了脸,默默的把燧石和火镰递给了高原。

    两人吃过炖肉,高原趁着天还没黑,进到池塘旁边,将几根藤蔓编织成绳子,可能在日后用得上。

    回到营地,杰克还在睡着,高原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得再休息会儿了,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一座高山,他靠在树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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