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建平说:"这阿黄通人性呢,它看我大声跟市长说话,以为市长欺负我呢,它为了帮我就扑上去咬了他一口!唉,现今只好把它杀了,这狗肉也是个好东西,给你补补身子吧!"
翟建梅说:"这样也好,他们那帮人肯定还会来,我们把狗杀了,也算是将功补过,算是谢罪吧。只是可惜了阿黄!"
沙建平说:"谁说不是呢!"他真舍不得杀阿黄,可不杀不足于平官愤,那帮官儿再见了这条狗,也会对它撒气。这回他们理直气壮了!沙建平抱着狗脖子,给它灌了一瓶白酒,不一会儿,阿黄就醉倒在地,沙建平一刀子插入了阿黄的脖子。
第二天傍晚,厉坚又熟门熟路地来到了景观大街152号,他轻轻地一推门,门没锁。他又走进了长长的弄堂。刚走进弄堂没几步,他就闻到了一股浓香。他抽抽鼻子,这香味不是鸡,不像鸭,也不像一般的肉香。他心里一惊:难道沙建平把他家的大黄狗给杀了?
厉坚紧走几步,果然,走廊里挂了一张经过处理的黄狗皮。沙建平与翟建梅对面而坐,翟建梅手里端着小半碗热气腾腾的红烧狗肉,正吃呢。沙建平一个人坐在长凳上,一只脚搭在凳子上喝着闷酒。沙建平夫妇见厉坚又来了,都吃了一惊。
沙建平已没有了昨天的傲劲,他看看弄堂,弄堂里空无一人,厉坚是一个人来的。沙建平还没开口,厉坚先开口了:"沙建平,你怎么把狗杀了?我担心,你家的狗咬了我,你会有思想压力。今天我想早点来的,可开了一个会就晚了。我还是来迟了一步,你果真把狗杀了!"
沙建平把凳子拉开,给厉坚让座。说:"昨天下午,我就把狗杀了。厉市长,您没事吧?"
翟建梅说:"厉市长,请您别往心里去,我们把狗杀了就是想向您谢罪!"
厉坚说:"我哪会往心里去,你们多心了!我不是好好的吗,一点事都没有!"
沙建平说:"厉市长要不要喝一杯?"
厉坚说:"我今天来是跟你谈心的,就想跟你喝一杯。"
翟建梅赶紧给厉坚摆酒盅,倒上酒,又盛了一大碗狗肉放在厉坚的面前,说:"厉市长,您吃吧!"厉坚端起酒盅,吱地喝了一口,一股热线直达腹中。厉坚抓过酒瓶一看,是红星二锅头,说:"嗯,这是男人喝的酒!"他夹了一块红烧狗肉,塞进嘴里大嚼起来。边吃边说,"哦,这狗肉我已有三十多年没吃过了。我记得十来岁时,南门有个狗肉铺子。我爸花五角钱买一斤狗肉回家,全家人就欢呼雀跃。那个时候穷啊,别说是狗肉,就是猪肉也很难吃到。有一次,我一个人经过那个狗肉铺子,看到有许多人使劲地嗅那五香狗肉的香味,好解解馋。而我是捏着鼻子从铺子旁窜过的。"
沙建平听后很奇怪,问:"您为什么要跑呀?吃不到狗肉闻闻香味也不错呀!"
厉坚一本正经地回答:"实不相瞒,我捏住鼻子是因为受不了那五香狗肉的诱惑,怕一个熬不住,偷了铺子上的狗肉吃!"说完就大笑了起来。
厉坚这个自我出丑,一下把跟沙建平夫妇的距离拉近了。沙建平说:"我相信,那时我才三四岁吧。只要我经过那个狗肉铺子,我就赖着不肯走,我爸只好买上一斤或半斤狗肉回去。这虽是我小时候的事,但我记得特牢。来,厉市长,我敬您一杯!"
厉坚说:"好!"两人一碰杯,都把一盅酒干了。
翟建梅见厉坚很爽快,堂堂一个市长没一点架子。而且,他被她家的狗咬伤了非但不怪罪,反而担心他们有心理负担,她有点感动了。说:"厉市长,您三十多年没吃到狗肉,那您多吃点。我再去给你炒两个菜,您跟建平边吃边谈。"
厉坚忙说:"哎,别忙乎了。这狗肉挺好的,还有这炒鸡蛋,下酒足够了,不用再炒菜了!"
沙建平说:"厉市长,您别拦她。我家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招待您,让她去炒吧,我们好好喝一场。"
厉坚跟沙建平天南海北地神吹海聊,沙建平的酒量挺大,他在景观大街喝酒是有名的,能开四种全会,白酒、黄酒、红酒、啤酒一块喝都不醉。他没想到厉坚的酒量比他的还大,两人喝了一瓶红星二锅头后仍神志清醒,谈笑风生,好像下肚的不是烈酒而是白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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