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说："你都要病退了，还操这个心干啥？学明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你能看顺眼的也只有他屠学明。你不推荐他，推荐谁？屠学明跟厉坚本来就不可比嘛！厉坚是从大风大浪中出来的人，而屠学明只不过是江南市一个土生土长的干部，他怎么能跟厉坚比呢？"
胡天成仍很恼怒，说："不管怎么说，屠学明马上要成为市委书记了，他怎么能由着厉坚胡来？去芬兰本身就是个错误嘛！去了也算了，可在芬兰搞些电子，汽车什么的项目回来，也还说得过去，怎么去搞化工造纸？谁不知道造纸是个污染环境的项目？厉坚胡闹，他也跟着胡闹？！"
胡天成又对着电视上春风得意的厉坚说："你别高兴，你对地方上的事还一窍不通。你这是好大喜功，急于求成，急功近利！老百姓会骂你的，大家都会戳你的脊梁骨！你等着瞧！"胡天成很有远见，在引进芬兰新思纸业集团公司的造纸项目上，后来发生的许多事都印证了他的话。
胡天成刚说完这句话，电话响了。他一听对方的声音，立即在沙发里坐正了身子。热情地说："哟，是刘书记呀！晚饭吃过了吗？"
刘书记就是江南市前市委书记刘扬。胡天成进市委还是刘扬力荐的。后来两人还搭过班子，刘扬在江南市很有威望。前段时间胡天成向刘扬汇报说："老书记，我的身体越来越糟了，我想让屠学明接我的班。"刘扬不放心地说："小屠做过我的秘书，他工作能力是有的，政策水平是好的，吃苦精神也是有的。但就是优柔寡断，缺乏大气。也可以说是气魄不够，缺乏领导干部的刚毅与果断。这个厉坚，能跟小屠配合好吗？"胡天成说："应该没问题吧，他们两人年龄差不多，也挺谈得来的！"
现在，刘扬的口气很沉重。他说："老胡呀，你还没退位。厉坚、小屠去芬兰要引进什么造纸的项目，这个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胡天成说："我刚从医院回到家里没几天，我不知道这件事。我也是刚才看电视时知道的！"
"胡闹，你还是市委书记嘛。他们怎么不跟你通通气，商量商量？"
"我已让屠学明干去了，市委的工作都由他处理了。老书记，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哇，我对他交代工作时，是要他好好把好舵的。刚才，我看了电视还在生气呢。他应该主政，唱主角的该是他而不是厉坚。引进什么项目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去引进造纸？"
刘扬说："这就对路了嘛，你的思路跟我是一样的嘛。这污染环境的事千万不能乱来。不要为了一时之利，害了我们全市人民，成了千古罪人啊！招商引资，这条路子是对的，但不能替人家背包袱。人家为什么不在自己的国土上发展，要跑到我们这里来？还不是为了他们本国的利益？为了他们本国的老百姓的身体健康？你告诉厉坚，这个项目决不能上！不要冲动，头脑发昏。别说我不答应这个项目，我相信江南市人民也决不会想要这种妨害子孙的项目！老胡，这件事你一定要把好关，就当是你站好最后一班岗！"
胡天成说："他们的这个签约如今还不能算数。等他们回来我一定过问这事。您放心好了！"
刘扬的电话刚挂，市人大主任徐松林的电话也来了。他对胡天成说："厉坚这么搞，他只想着经济效益，根本没想到环境问题。污染环境很容易，但要治理起来十分的困难。而且，治理环境所花费的钱比赚的钱要多付几倍乃至几十倍！厉坚不是门儿精的吗？这个账他怎么不会算了？"
政协主席顾国光也找上门来了。一进门，就对胡天成说："胡书记，厉坚怎么可以这样胡来？"
大家几乎都把矛头几乎都指向了厉坚一人。他们承认厉坚有魄力有能力，是个能搞活经济的干部，但也不能胡来呀。他们都表示了担忧，胡天成也深深地担忧：江南市的明天会是个什么样子？
顾国光来时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回去的时候也是忧心忡忡。他的背比平常人要弯，这时似乎显得更弯了。
胡天成仰在沙发里，陷入了沉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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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天成仍很恼怒，说："不管怎么说，屠学明马上要成为市委书记了，他怎么能由着厉坚胡来？去芬兰本身就是个错误嘛！去了也算了，可在芬兰搞些电子，汽车什么的项目回来，也还说得过去，怎么去搞化工造纸？谁不知道造纸是个污染环境的项目？厉坚胡闹，他也跟着胡闹？！"
胡天成又对着电视上春风得意的厉坚说："你别高兴，你对地方上的事还一窍不通。你这是好大喜功，急于求成，急功近利！老百姓会骂你的，大家都会戳你的脊梁骨！你等着瞧！"胡天成很有远见，在引进芬兰新思纸业集团公司的造纸项目上，后来发生的许多事都印证了他的话。
胡天成刚说完这句话，电话响了。他一听对方的声音，立即在沙发里坐正了身子。热情地说："哟，是刘书记呀！晚饭吃过了吗？"
刘书记就是江南市前市委书记刘扬。胡天成进市委还是刘扬力荐的。后来两人还搭过班子，刘扬在江南市很有威望。前段时间胡天成向刘扬汇报说："老书记，我的身体越来越糟了，我想让屠学明接我的班。"刘扬不放心地说："小屠做过我的秘书，他工作能力是有的，政策水平是好的，吃苦精神也是有的。但就是优柔寡断，缺乏大气。也可以说是气魄不够，缺乏领导干部的刚毅与果断。这个厉坚，能跟小屠配合好吗？"胡天成说："应该没问题吧，他们两人年龄差不多，也挺谈得来的！"
现在，刘扬的口气很沉重。他说："老胡呀，你还没退位。厉坚、小屠去芬兰要引进什么造纸的项目，这个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胡天成说："我刚从医院回到家里没几天，我不知道这件事。我也是刚才看电视时知道的！"
"胡闹，你还是市委书记嘛。他们怎么不跟你通通气，商量商量？"
"我已让屠学明干去了，市委的工作都由他处理了。老书记，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哇，我对他交代工作时，是要他好好把好舵的。刚才，我看了电视还在生气呢。他应该主政，唱主角的该是他而不是厉坚。引进什么项目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去引进造纸？"
刘扬说："这就对路了嘛，你的思路跟我是一样的嘛。这污染环境的事千万不能乱来。不要为了一时之利，害了我们全市人民，成了千古罪人啊！招商引资，这条路子是对的，但不能替人家背包袱。人家为什么不在自己的国土上发展，要跑到我们这里来？还不是为了他们本国的利益？为了他们本国的老百姓的身体健康？你告诉厉坚，这个项目决不能上！不要冲动，头脑发昏。别说我不答应这个项目，我相信江南市人民也决不会想要这种妨害子孙的项目！老胡，这件事你一定要把好关，就当是你站好最后一班岗！"
胡天成说："他们的这个签约如今还不能算数。等他们回来我一定过问这事。您放心好了！"
刘扬的电话刚挂，市人大主任徐松林的电话也来了。他对胡天成说："厉坚这么搞，他只想着经济效益，根本没想到环境问题。污染环境很容易，但要治理起来十分的困难。而且，治理环境所花费的钱比赚的钱要多付几倍乃至几十倍！厉坚不是门儿精的吗？这个账他怎么不会算了？"
政协主席顾国光也找上门来了。一进门，就对胡天成说："胡书记，厉坚怎么可以这样胡来？"
大家几乎都把矛头几乎都指向了厉坚一人。他们承认厉坚有魄力有能力，是个能搞活经济的干部，但也不能胡来呀。他们都表示了担忧，胡天成也深深地担忧：江南市的明天会是个什么样子？
顾国光来时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回去的时候也是忧心忡忡。他的背比平常人要弯，这时似乎显得更弯了。
胡天成仰在沙发里，陷入了沉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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