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只是热,巴望着早点把这难熬的日子过去,但就是在这般酷热的时候庄稼长得也最疯狂。稷,黍,麦,豆,高梁这些东西,肉眼可见的抽条,灌浆,结实。
粮食想要丰产,农人们就要顶着炎热出行取水,他们热情高涨。
幸得丹水丰沛,足够两岸灌溉。听闻秦,赵有些地方大旱,河床只剩淤泥。田间禾苗因缺水枯死。也不知道当地民众是怎么在过活。
中原大地广博无疆,不是这里有旱便是那里有涝。真希望世间的雨水能够平均一点,让各处都风调雨顺。只是这种问题需要问苍天鬼神。
想来苍天鬼神们有自己的喜好,或偏爱,或嫌弃,随心所欲地施展法力,将世间可劲折腾。那些凡人的死活当不得事。
九月的时候,每晚庄周便与郑氏一同乘凉,时不时能看到一些流星坠落,偶尔看到个大的,在天际划出一条又长又亮的美丽光线,便能欢欣半天。
只是这美丽把司天监的官儿们吓个半死,出现荧惑守星的怪事,怕不是又有哪位君主要薨了?
父亲回来了,庄周一时间全是怪异的感觉。有依赖,有欣喜,也有愤恨。
“他们凭什么认为自己才是对的?”
田产之类的刚开始还有十几顷,只是庄周将它们无偿的发放了出去,
原本蒙泽那边就因土地贫瘠,很少交赋税,这下有了大片的田地放出,于是吸引了好多野人出来,他们都是活不下去的逃人,一时间有了自己的土地,也就慢慢融入了蒙城。
损害自己家的田产,只为了得到一些野人的拥护,这在其它贵人眼中就是傻子。
但是庄周不这么认为,自己家能拥有那么多土地,仅仅只是因为贵族身份吗?抛去田地财产外,贵族与那些野人又有什么不同呢。
这时的宋剔成君刚篡夺宋辟公君位执宋,根基不稳,三年来,也逐渐将国事平息。除了被魏国胁迫着出兵攻赵以外,其它事做得还算地道。因其原本为司城,习惯依律法行事,国人也就渐渐认同了。
高居庙堂的肉食者们再怎么变化,纳赋缴税丝毫不减,如若能够秉公处事,讲求相对的公平公正,于最底层的民众来说,谁来当国君自然都无所谓了。
原本就是法在王下,司城以法为刀,协助君王管理国政,因同属“臣”,这些“法”也管不到其它贵族公卿。
如今司城晋升为宋君,便直接将法抬高了一个阶级。起初那些“法”只能约束平民,现在贵族公卿也在法下,法不再公平,它成为了君打压臣下的工具,那么,先前的法也就顺势成了“恶法”。
零星的有贵族会对抗宋剔成君,让初掌神器的宋君很多时候都有种晦涩感。这国到底如何治理,法要不要变?我该拿这些贵族怎么办?
宋国国都睢阳宫占地二十多亩,城墙高耸,宫殿豪奢,只不过同卫国国都相比,还是少了些韵味。毕竟经过几次搬迁,也历经了一些战火摧残,怎么及得上卫国七百年传承。
庄全朝见宋君时,已是三天后的早晨。
只见四处宫人秩序井然,很有新国气象。
此次朝见只一般集会,诸家大夫来到殿上,司空(主管各类工程),司马(主管役徒),司徒(主管农事),司寇(主管刑狱),虞人(主管山泽畜牧)等卿士想要看看这位自卫国归来的“卿”有什么高见。
虽然知道他是逃回来的,也不讥讽。一个个装模作样的稳坐钓鱼台,只待看一出免费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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