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那天晚上我和温小柔去了合群路沈卫星家的老屋。刚好沈卫星没在，我们俩就在那幢老式陈旧的房子里，开始一次更为久远也更有意趣的交流。好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再阻拦我们了，我们可以从容地行事，讲究技巧和配合。但当我进入温小柔时，她却哭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之前我逼着她替我戴套子的委屈反应。我停下来，问她是不是不想做了，不想做我们可以停下来，不做的。这时候的温小柔已经不是早上那个慌张的温小柔，她换了副忧郁的表情，显得心事重重。我承认我问的这句话很让她为难，她正在做—件不想做却无法拒绝的事，但没有—个女人可以要挟我，哪怕是用眼泪。所以我又问了—遍，这一次我又在逼她了。温小柔很为难，的确这个问题是无法回答的，所以她抹了眼泪，好半天才摇着头，摇了两下，再坚决地摇两下。
这一天对温小柔来说更为重要，因为她的矜持，她母亲花了三十年替她建立的羞耻心，都在那一天被一股凶猛的外力击破了，这是从前她没有能力正视的，甚至她还会爱惜它们，因为这已经是她的一部分，藏在她那块被迫闲置的土地里。温小柔解放了，解放是因为她对自己有了全新的认识，她忘情于身体，看看她就要解脱的表情吧，是那么痛苦。就在我要狂泄时，我咬住那对颤狂的乳峰，在那儿打下一道近乎施虐的暗红色的印记。
那天晚上我们都待在那幢老房子里没有回去，因为不知不觉中外面的天色已经透明。温小柔兴奋得一直无法入睡，她靠在我的肩上，还在喋喋不休地自言自语，那天晚上大概也是她这辈子说话最多的一次——她的母亲，去美国求学的丈夫，她的童年，温小柔用一种近乎梦呓的声音把它们传到我的耳朵里。
我们的关系就这么秘密地持续了半年，也许就在这不断交往的半年里，我们的关系也在悄然升级。温小柔没有向我提过什么，这是需要说明的，不过她应当懂得每过一天我们的默契都会加深，有一天，我们的关系就会走到形影不离，拉扯不开的地步。
当然最后还是因为我，我承认即使到这个时候决定我们命运的权利还在我手上。我和秦娜已经结婚整整十年了，我们的亮亮也陕满九岁了，我那段不太成功的婚姻中仍旧布满了温晴。这时候温小柔和她的丈夫朱行也有了近三年的婚姻，但其中一年多时间，他们过着两地分居的日子。我看过朱行的照片，他看上去很像—个心事重重的朝鲜人，戴着一副黑边眼镜，眉毛浓密，间距很近，一看就是个私心很重的人。朱行曾经是温小柔母亲的学生，也是她母亲亲自替他们做的媒，把他们拴在一起。温小柔说他们结婚不到一年朱行就去了亚特兰大，攻读地学硕士，他们的联系也只是十天半月朱行来一次电话，那时候通常在午夜，亚特兰大的正午，朱行在电话里送来对温小柔母亲的问候，也送来他的呻吟声。他让温小柔的手向下，不断向下、向下——刭了没有，到了就捅进去。朱行用温小柔的手指代替他的问候，而他的呻吟从万里之外的阳光下传来，当然除此之外，听筒里还有吱吱的电流声陪伴着这段昂贵的呻吟。温小柔说如果正常情况她应该已经去亚特兰大伴读，但一年过去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的决定安排在一个清晨。那是个星期六，头一天晚上我和小柔在合群路做完爱后，我就去一位朋友家打麻将了。那天晚上一直在飘细毛雨，我对小柔说，你等我也可以，不想等你就先回去吧。打完麻将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我准备回家，但坐车时我想起温小柔，所以我决定还是先去合群路看看。果然我的感觉没错，温小柔还在，那天她还从沈卫星家那堆杂物中找到一口铝锅，刷干净后，又买来大米和皮蛋，煮了一大锅皮蛋粥，因为她想我玩了一夜肯定早已经饿了。沈卫星却抢先一步，我到之前他和他的一个朋友已经跑来了，他们正在喝温小柔替我煮的皮蛋粥。那也是沈卫星第一次见到温小柔，所以这家伙一边喝粥，一边朝我不停地做鬼脸。我说：“你个狗日的，稀饭有毒啊，吃得你抽筋？”沈卫星说，“不是有毒，是心虚，我还不是怕你说我沾了你的光！”我猜来之前，沈卫星就“盘问”过温小柔了，但后来温小柔说，没有啊，他什么也没说，只问我是不是程哥的朋友。是的，有些问题的确不用多问，但沈卫星这家伙就像拿到了我的把柄，出门后他还“诈”我，认识多久了？不错嘛，好好享受！说完他就带着他的朋友去泡澡堂子了，他把房子让给了我们。沈卫星就这点好，凡事替别人考虑，你也不用担心他的嘴会把事情传遍全世界。因此温小柔头一次见他，印象也是出奇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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