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二弟,你是没在现场,我可是躲在城头目睹了杨濛那小子受辱出丑的整个过程,真是大快人心啊,哈哈哈……”
当日夜里,广陵府东城一座豪邸内,一间灯火通明的阔大书房里,淮南行军司马徐知训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大藤椅上,正肆意的开怀大笑着。
紧挨他坐着的通判府事徐知询,面带遗憾的恭维道:“是啊,当时就应该叫上我的;大哥这一手真是绝,弟料定不出三日,那小子出丑之事必将传遍整个广陵府,成为众口传诵的笑话!”
徐知训扭过头,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这事就有劳二弟多多费心了!”
“好说,好说!”
“哼,那小子也敢跟我斗,这回只是小小惩戒,若还不服,日后会有更大的招喂他!”
“就是!”
对坐的几位徐府幕僚眼瞅着兄弟俩一唱一和,皆不动生色的听着,一副不参与这等低级趣味的姿态;半晌后,严可求似乎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端起茶碗,低头轻呵着碗中茶叶,心里暗想:“这俩还真是一个娘生的,趣味如此相同;这事若真传开去,恐怕会招致更多人对徐家的不满;唉,徐公何等英雄,奈何此二子目光竟如此短浅,行事只图一时之快,唉……”
“严司马,你又在琢磨什么呢?”这时,对面的徐知训突然主动发问道。
“没什么,严某只是在想……”严可求呵了呵茶叶,若无其事的道:“如果某没记错的话,此茶乃今年清明入府的春茶,不足三月,便生出了一股陈味,好生奇怪。”
徐氏兄弟对望一眼,都不吭声了,暗暗琢磨对方此话的意思。
严可求号称吴地第一谋士,徐府第一智囊,说话往往是有所指的。二人对此早已习惯,所以要多琢磨琢磨一番的。
还是那句话,二人都不蠢;相比于大哥的猖狂恣意,徐知询相对收敛些,很多时候只是顺着大哥杆儿爬而已。过了一会儿,只见他试探着问道:“要不,叫人帮先生换上别的茶?”
“不必,将就着喝吧。”严可求淡淡道,就要呷上一口。
这时,徐知训突然脸色一沉,森然道:“此事易办,明日我就派人严查,将那个不中用的下人给杀了,给先生一个交代!如何。”
严可求微微一怔,凝杯不饮。
见堂堂严可求都被自己将到军了,徐知训不免又得意的大笑起来。
“是谁又在喊打喊杀的!”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一个身材高大,身着便服,气度沉稳的五旬老者迈步走了进来。
“见过主公!”几人连忙起身施礼。
“孩儿见过父亲!”
老者正是徐府主人,当下吴地实际掌权者,正努力朝着南吴版曹操步伐一步步迈进,兼任着左右牙都指挥使,淮南行军副使,内外马步军都军使等一系列要职的徐温。
徐温,字敦美,海州人氏(今属江苏连云港),算是北方人了,所以其个头比一般江南人要高大一些;身材削瘦,宽额窄颊,面白稀须;一双眼睛生得极具特色,狭长而澄亮有神,似丹凤,又似三角眼,一望之下便给人一种精明强悍,意志果决,但又深不可测的感觉。
年轻时做过私盐贩子,二十岁南下投奔杨行密,隶属其麾下伍长;靠着自身才干,逐渐脱颖而出,获得杨行密青睐和赏识,一步一步走到今日吴地第一人的位置。
“坐,都坐下吧,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拘礼!”徐温心情不错,微笑颌首打了招呼,迈步走到书桌后一张檀木大椅上坐下,一双如猫眼一样贼亮的细眼打量了一番众人,语气平和的道:“老夫今晚召大伙儿来,没别的事,就是议议陶国华去世后,何人能接替其歙州观察使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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