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刹吴桐想到王梅,想到王梅又像刚才理解何总那般理解了她的所作所为。他突然想到常被人挂在嘴上的那句“理解万岁”的话,看来要理解一个人首先要清楚他(她)心里的目标是什么,不然是不成的。
“你咋就想不到你的老同学呢?”宫冷丁问。
“我想到了。”吴桐承认。他还想到没准是王梅让他向自己交底的。宫是靠王梅的。
他料想宫还会以此事对自己说项,让自己看清形势,坚决站在王梅一边。却没有。只开了个头便缩回去了。宫换了话题,说:“老吴,你姨子现在没事,叫她到我公司办公室工作吧,我看她很有灵气。”
吴桐多少感到意外,说:“上次我老弟的事就给你添麻烦了,怎能……”
宫打断说:“这是哪儿话,不是添麻烦,是给我支持,你老弟现在干的不错,以后会成个人才。”
吴桐笑着点头,说:“我小姨子的事等我问问她吧。”
“她同意。”宫说。
“这么说你们已串通好了。”吴桐打哈哈,“既然这样为啥不叫她一块来喝茶呀。”解决了双桃的工作问题,他很是高兴。
“不叫她来,是因为有一项重大决策要和你单独谈谈,你知道,有些事只能两个人谈,不能有任何人在场,自己的老婆也不行。”
吴桐看看宫没说什么,心里却不由警觉起来,宫所说的“重大决策”会是什么?为什么要单独和自己谈?
宫明察秋毫,说:“老吴今晚我想推心置腹和你谈谈,把你当成好哥们,希望你也如此,我首先声明我没带录音机,我相信你也没带。不用耽心什么。”
吴桐故作轻松,说“这么神秘,老宫你不是要拉着我搞‘暴动’吧?”
宫两眼笑笑:“老吴还真叫你说对了,就是暴动。”
“暴……暴谁的动呵?”
“泰达。”宫说。
“泰达?”
“对。”
吴桐脑袋仍没转过弯来,眼光疑疑地看着宫,等他的下文。
宫呷了口茶,宛如领导发表演讲先润噪那般,放下茶杯讲起来,许是受情绪的影响,讲得有些急促,也语无伦次:“在商言商,言商讲利,现在机会空前。机不可失,事不再来,发家像变魔术,说来就来,泰达像一口大肥猪,何想把猪赶回家,王也想赶回家,他们吃肉,咱们喝汤,这不公平,泰达地产是龙头企业,泰达的半片江山,归了别人我……我心有不甘,管它是姓何还是姓王,我……我……我……”
吴桐不摸头脑。
宫又喝了口茶,静静神,继续讲:“我宫某人不膘不傻,不想把上亿资产恭手相送,我得行动,不能任人宰割。”
吴桐终是明白了:宫想趁改制之机把地产公司从泰达分离出去,归于自己。用他的话说是吃肉不喝汤。
吴桐先不想宫,而是想政策,以他对改制政策的了解,似乎觉得宫的想法不太现实,比较难实现。另外,他对宫的坦诚态度有些吃不准,他和自己并没有深交,而且也知道自己是王梅的同学,他把这些犯忌的东西暴露给自己(就算他知道自己没拿录音机),是冒有很大风险的,一旦捅出去,那可是“连汤也喝不上”了。吴桐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他把自己当成“局外人”。
然而宫的一句话,就让他由“局外人”变成“局内人”。
宫说:“老吴,这事,我想和你联手一起做。”
吴桐盯着宫看。没出声是紧要处他记起毕可超对自己“多思考”的谆谆教导,他告诫自己从师勿懈,要思考,思考,再思考……
“你先别表态,听我把话说完了。”宫却道出他的心声。
吴桐眼光不移。
“首先,把地产公司从泰达拉出去,与任何人没有关系。泰达是国家的,泰达地产也是国家的,是国有资产。不存在谁该得谁不该得的问题。就是沾便宜,占的是国家的、老百姓的,不是哪一个人的。因此,无论将来谁占有泰达,我都不觉得理亏,凭什么他们抱个大金娃娃,我们就不能抱个小金娃娃?”
我们?我们是谁?吴桐思考着。
“话说回来,道理是一方面,操作又是另一方面,就算我的目标正确,可单抢匹马做不成。古时诸葛亮火烧赤壁,万事俱备还差了东风。老吴你就是我的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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