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让田神功训练新兵,其他照常,自己抓紧时间处理粮食管理的事,先安排铁勒做一个指挥使的助手负责后勤。三天整风运动后,军中大变。
“李将军,打扰您一下,”说着,指挥使往前弓着身子,把材料递到了李二愣面前,“帮忙看一下我这个材料还缺什么不?”
李二愣坐在发放粮食的窗口后,斜瞄了一眼,并没有伸出手去接。指挥使立刻从抽出一封信,朝着对方送了过去。李二愣接了,却没有立刻打开。
李二愣等了一会,随便看了一下,懒懒地说:“把领用单正反面都看好,去边儿上签字,下一个!”
指挥使连忙接回材料,离开队伍,来到院里的小桌子边上。他把领用单签好,谁能想到,背面也要签?
来后勤领粮办事的人,都管负责的李二愣叫将军,铁勒也就跟着叫。此次来,是指挥使带铁勒,方便以后他来单独领取。
贴好之后,指挥使回去了,让铁勒自己站到队伍的最后面,重新排队。排队的过程中,看到前面一个脸和肚子一样圆的军官和李二愣用当地的方言沟通着,很友好的样子,不时打打趣。
铁勒来自河西的乡下,听不太懂这里的方言,但大致意思能猜个**不离十,胖子说晚上约李二愣一起吃饭,一定得来。没耽误,大胖子拿着领用单点头哈腰地走了。但眼尖的铁勒发现,胖子军官的材料上并没有背面签字。
终于又轮到了铁勒。“李将军,贴好了,麻烦您了······”铁勒怯怯地说。
但李二愣似乎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慢悠悠的看了下时间,说下班了,下午再来。
不是说不下班吗?铁勒心里嘀咕着,无奈地再次离开队伍。中午,他简单吃了点,就回到后勤粮食这等,免得再回来耽误了时间。
李二愣晃悠悠地走了过来,到窗边站了一会,慢慢打开门。等他把东西放好,摆出办公的架势。
铁勒排在第一位,满怀期待地把材料又递了进去。这一次,李二愣看得稍微仔细一些,说:“你这领的有点多,带田神功将军的批文了吗?”
“带了带了!”铁勒手忙脚乱地从文件袋里把准备好的递了过去,没想到李二愣扫了一眼,说:“这个件上没有章,盖上章再来!”
铁勒好像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僵了半天,最后只能挤出笑脸:“好,我这就回盖。”
没办法,铁勒悻悻地离开,心想今天算是泡汤了,盖完章再回来,这边也要下班了,只能明天再来······
晚饭后,铁勒沿着营区散步,粮食没有办下来,连材料都没有递上去,指挥使会怎么看自己?想到这里,越发感觉心里无边的落寞。
拐角处,铁勒忽然发现前面两个人如此面熟,这不是李二愣和胖子军官吗?只见胖子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里面装的东西棱角分明。在一番推推搡搡、你来我往之后,档案袋十分合适地落入了李二愣的公文包里。
铁勒豁然开朗,这就是李二愣办事的“规矩”。这个“规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
时间的沙漏不停翻转,三天后,铁勒成为运粮使。而此时的李二愣,早已被开除,在监狱服着漫漫的刑期。
如今的发放粮食,没有了各式各样的规矩。铁勒拿着一份材料,对一个小伙子说:“你也赶紧联系一下你们指挥使,确认一下人数······”
这小伙子满是感激,铁勒摇手,说了句“给兵营解决麻烦,这是我们这儿的规矩。”
在来朔方的路途中,一路险阻,条件艰苦,但是张良娣不仅没有怨言,反而时刻不离地陪伴在李亨身边。战乱时期,路上来往士兵与逃难民众相互混杂,十分混乱,时不时还有野生动物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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