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崖未卜(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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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脑子,要炸了。”翌日清晨,成炙从醉生梦死中醒来,昨夜喝了许多酒,床边放了醒酒的汤水,用手撑起身子,另一只手在拍打脑袋,眼睛尽力睁开到最大。

    床榻旁就是一扇窗,脸颊和初阳的光默契地贴在一起,海风在催促归人,陆风在送别行人,成炙住在自家饭舍后院上的阁楼,阳光将他的轮廓打在地上,和桌角撞在一起,是和高山上的小花一般的年纪,他隐约记得昨夜荒唐的诗。他写的。

    成炙习惯把苦味一饮而尽,醒酒的汤药一喝就知道是自己老娘熬的“马尿”,他将碗摆在原位,他不想离开自己的被褥,折澜节山海的学生有两天休憩的日子——俗子定下来规矩,喝了一夜的酒第二天哪来的精神上学,“人性。”

    “成冉起,成冉起,成冉……”

    “做甚?呦,蔡篱人,找你成二哥啥事?”成炙从窗户探出头,蔡篱人抱着梁孟的席白站在了门口,成炙磕了磕脑门,“梁子宽要‘杀’了我……”

    成炙艰难下了床,昨夜的学服估计是被爹娘扒拉了去,正穿的寻常的衣裳,他蹦跶地走下楼,流水和车马声在饭舍前传来,拉开门,门前正好是一棵梧桐,梧桐叶落下顺着门檐滑落,和门上的风铃相触,却没有发出声音,“好姐姐,万幸你帮我把席白给捡回来了,不然梁孟真‘杀’了我。”

    估计剑鞘还在梁孟手上,席白被蔡篱人用裹布包围了剑身,蔡篱人将席白递给了成炙,成炙很少看见蔡篱人穿圆领袍,“抱歉,昨日篱烟她把你做的面打翻了。”

    “害,坏的项怀那个怨种的人情,我顶多是一同谋。”成炙抱着席白坐在门槛上,打着哈欠道。

    “毕竟,是我请你做的这碗长寿面。”梧桐叶落在她的衣袍上,她坐下捡起,将叶子捏在手中,一角一角地撕下它们。

    “安了。还有事吗?没事的话,你个大家闺秀被别人看见和我这么个浪荡子在门口聊这么久,别人在背后嚼舌根可不好。”说着,成炙就要起身离开了。

    “诶,我们种的麦子熟了……”语气中透露着急促,梧桐叶从袍子砸在脚边,蔡篱人向前迈了一步,成炙回头了。

    “嘶,我这脑袋。那一会儿喊上肖申他们一起去收麦子吧!”成炙应允了,他左右打量着蔡篱人,“蔡篱人,感觉你今天哪哪都不对。”

    “告辞。”很正式,很不寻常。成炙扭头,果然看见小小的虾米从房里抱来了新的纸鹞站在了身后。

    “哪来的?”

    虾米扭头,魏阑抱着一柄剑站在了厨房的后门,兴许胡茬子是他这个年纪的男人逃不脱的标志,对魏阑来说剃胡子是昨天的事,“找你二哥啥事?”

    二人江湖式样的问候了彼此,魏阑把剑塞进了成炙的怀,“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这把剑,以后是你的了。”

    “进门?进的哪个门,你倒是洒脱。”成炙轻松地就把剑拔了出来,虽然只是半个剑身,但清脆的回响声似乎在告诉他它的嗜杀的本性,“你的剑?”

    “十几年不用了,我这个主子它早就不认咯。现在归你了。可不?”魏阑踢开脚边的鸭鹅,找了个凉快的地方坐下,“我看你昨晚舞剑舞的挺好的,至于这把剑和剑道就得靠你自己了。不懂——也尽量别问我,我很忙。”

    “我现在就劈死你个无赖好不好?”成炙抽出剑指天道。

    “随便。到了一些时候,你会明白真正的剑术都是见招拆招的,虽然有时殊途同归,但不可抹灭的还是剑意。这柄剑你现在用不习惯,是因为你还不了解怎么使用它。”魏阑忽悠道。

    “有名字吗?”成炙貌似会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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