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她说:你们带给我的危险让我上瘾 1-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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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哪儿都没有胡不归身影。红丫左顾右盼,拿出手机按开机键。从她按开机键的地方到女厕所约四十步,这四十步里,秘书台的信息接连跳出,短信的低鸣声响个不停。提示的都是来电信息:七个来自金海泉,三个来自胡不归,另三个来自其他三人。红丫钻进女厕所最里边的一间隔断,没立刻拨胡不归电话。给胡不归回电,应该是此刻的首要事情,她最惦记的,也的确是胡不归。她无力按键。她想哭。她闭紧眼睛憋回泪水。泪水回流,内化为一层薄汗敷到她身上。厕所不热,闭眼也算不上做健身操。她要求自己冷静,先穿好裤衩。下午和胡不归出门时,胡不归不仅不让她穿裤衩,还反对她把它塞进包里。她作了坚持,没全听他。裤衩这类东西,不穿也应该带在身边。就像钱,不买东西,出门时兜里也不能没有。她坚持对了,这条酱紫色蕾丝透明三角裤,至少能解除她一半窘迫。穿好裤衩,尿感又袭来,她继续有理由不与胡不归通话。她重把裤衩褪回大腿。蹲下撒尿时她审视手机,好像她不慎磕碰了它,得赶紧看看它有无外伤。没外伤。

    还需要检查它有无内伤,是否好用。她就检查了,把手指按到拨出键上。似乎她本可以不打电话,打,只为了解手机的伤情。电话里还没传出振铃回声,胡不归已经接通了电话,他说他在饭店门口台阶上呢。他就是金海泉,红丫说。我猜到了,胡不归说,他把你领哪儿去了?我进饭店转了一圈,没看到你。你回家吧,没事,红丫说,他来出差,我不好立刻打发他走,陪他吃个饭。胡不归说,你可控制好,别让他喝多了耍酒疯呀,我隔一会儿就给你挂个电话行吗?不用不用那不好,红丫说,我说手机没电了,接你电话就成了撒谎,我得关机。缓口气,红丫又说,你放心,他不是耍酒疯那种人。红丫回到餐位,点菜的服务生已经离开。金海泉目不转睛地凝神看她,表情迷人但难以捉摸,像个容易感伤的老人在表达由衷的思念,又像个顽童刚以恶作剧戏弄完别人正幸灾乐祸。红丫低头,通过对他表情的感觉,分解他脸上包含的具体内容:热烈?温柔?慈爱?疯狂?羞涩?愧疚……为什么唯独没有疑虑?快四年了,还有过波安温泉的逃亡之夜,可他仍相信她还爱他没爱别人,或者,

    也爱了别人,但只要他张开双臂,她就能抛下别人重回他怀抱。他的自信更具摧毁力,把她所剩无几的选择能力也击垮了。她无所适从,眼睁睁看着那个富有侵略性的海洋的世界,再次闯入她的宅门,占据她空间,破坏她秩序,左右她的思想与行为。她又恨又怕,却无奈。

    她身体里渐渐充满了他,仿佛他是她腹中的胎儿。

    对不起不归。怎么了?我身上沾了他的气味,我不干净了,我上他床了。红丫……

    他没强迫我,是我自愿的。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想离开他就是迈不动步。开始我一直和他保持距离,他没怪我,我说我现在有男朋友,他说他理解———我能说得细一点吗?

    你说红丫———不哭不哭我搂着你呢,说吧,说出来能好受一些。

    对不起不归,真对不起……他说,他不看重单纯的性器官的媾合,他说任何两情相悦的以色情方式展开的交流,像亲吻、拥抱、抚摸、甜蜜的话语或深情的凝视甚至与之相应的文字表达,都应该被视为完美的性事。他说他不会勉强我为难我,如果我拒绝接受他身体,能接受他其他方式的性表达性欲念,他也满足……不归,他的话让我没法把持自己,我是荡妇婊子,是下贱女人———也许与泪水的洗涤有关,红丫的眼睛显得空洞,它固执地凝视着面前墙壁的某一个地方,好像最终能看穿那里。这时的她,是一个被遗弃在废墟里的孤单女孩,害怕到了极点。但由于身旁堆满了她喜欢的洋娃娃、花手绢、彩色丝线和卡通画片,她的害怕就不真实,带有强烈的幻想意味。她相信只要能看穿墙壁,妈妈就能进来救她。

    红丫……

    不归,你不用解释你并没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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