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朱楣就醒了。
虽然外面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很小，但是她还是听到了。
这样敞亮的院子，这样的房子门外有点动响动能听得到。
更何况朱楣已经养成了有点动静就会醒的习惯。
朱楣有点恍惚，转头看看旁边，才想起这是在自己的小屋里。
门外是罗永芬和张叔叔小声的说话声，嗯，还有艳艳的声音…
朱楣仿佛回到了从前。
妈妈把她从被窝里拉起来。
“快点，楣楣，赶紧的，不然要迟到了。”
然后妈妈和阿姨们在厨房忙着准备早饭，张强和王建业在洗衣台那里争着洗漱，互相打闹，她和艳艳在屋檐下梳头扎辫子……
每天早晨的院子里都是闹哄哄的，像打仗一样。
然后是叔叔们催着他们出门的声音：“快点快点，上学要迟到了。”
………
朱楣把头埋着被子里，永远不醒来就好了。
醒了之后就要面对现实和无奈。
她听到外面艳艳的声音：“哥，建业哥，你们这么早，楣楣还在睡呢。”
王建业：“让她睡，我们等着就是。”
罗永芬：“你们还没吃早饭吧，一块吃点，我煮的稀饭，蒸的馒头。”
张强：“我买了油饼，那时候，楣楣和我们最喜欢吃的。”
罗永芬：“行，我再去拌个黄瓜。”
朱楣记得那时候大家都不富裕，油饼也是三家人轮流买，他们几个孩子分着吃。
王建业就经常说他和楣楣吃亏了。张家兄妹二人吃得多。
想起以前王建业气呼呼的样子朱楣忍不住想笑。
朱楣躺不住了，赶紧起来，把门打开。
“强哥，建业哥，你们来了。”
王建业：“嗯，楣楣，吵着你了吧。”
朱楣：“没有，我早就醒了。”
张艳艳看她一眼，“嗯，没有黑眼圈，说明休息得不错。”
朱楣：“在家里当然睡得好。”
罗永芬从厨房里出来，“楣楣起来了，那就洗漱洗漱吃饭吧。”
“好，罗阿姨。”
朱楣洗漱完，早饭已经摆好了。
朱楣：“张叔叔和钟哥呢？”
罗永芬：“他们一早去厂里了，不用管他们，我们吃。”
拿了两个煮鸡蛋递给朱楣一个，艳艳一个。
“还有这牛奶，你们一人一杯先喝了。”
王建业：“罗阿姨，你还是这么偏心。”
罗永芬夹一个油饼给他：“这个给你，还堵不住你的嘴吗？艳艳怀着孕，楣楣这么瘦，该不该补补？你们两个五大三粗的，还跟妹妹抢吃的吗？还以为是小时候？”
张强：“我可什么都没说哈。”
王建业咬着油饼含糊不清地说：“罗阿姨，我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有好的当然得紧着艳艳和楣楣，回头我去乡头买几只土鸡回来炖汤，好好给艳艳和楣楣补补，行了吧。”
罗永芬：“这还差不多。吃吧，吃吧，都别愣着了。吃完饭我跟你们一起去。”
于是大家都静下来吃饭。
刚吃完饭黄秀芬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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