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难过是在我回到公寓锁上房门的一刻。
开了灯,我看见他整理的一尘不染的房间,还有洗好的晾晒在阳台上的衣服。
我知道,按照道德的蓝本,此刻我应该感到愧疚。
我确实也感受到了一些,但不仅是对他的,也有对你的。
我更多地感受到的是无助。
重新关了灯,静静地躺在平整的床上。
我多希望此刻能有一个人来听一听我藏在心里的话,更希望有一个人能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倘若是在其他的事上,我尚且还能够征询你或他的意见,可偏偏在这件事上,我最信任的两个人,却都不能给我答案。
你们俩就好像站在天平的两端,等着我去分辨孰轻孰重。
把选择的权利,完全地交到了我的手上。
可是,此刻我并不渴望这样的权利,因为无论在任何时候,权利也往往意味着责任。
你们俩到底是如何忍心,把这样的重任完完全全地压在了我偶然间看到一句话,“只要结局是喜剧,过程你要我怎么哭都行“,不知怎么的,我很长久地记得它。
近段日子之前,我从不觉得我有“努力”过。
对此,我很迷惑。
即便是“养”出我拖延坏习惯的初中提高班,即便是做不完作业的高一、放不下一门功课的高考,经过那些痛苦的日子,我仍然觉得我没有努力过。
我只是被推着。
有些用功,只是因为我很听话,我很顺从。
我只是按着规矩走。
以至于有几次有人惊诧地问我,这你都没看过?你的时间都用在干些什么?
我只是掩着心头的怪状,笑说:对啊,我也不知道,曾经好像没开智慧似的。
还有一些,是我爱做,我愿意,我沉入心流,于是,也相应地有了一些收获。
而近来,我好像有所触动。我当然明白努力是主动的,但这一次,我还发觉原来努力是挑战自我。
在闹铃前醒,分明意识还未归笼,便已在不自觉中与困顿的身体做搏斗;在放弃前醒,躺平与继续间反复牵扯,最终选择将帆鼓动。
甘愿甘心做的事,怎么叫努力呢?
画一幅不眠不休、颠倒昼夜的图画怎么叫努力呢?
我姑且认为这是享受。
这可观测到的、新添上的每一道笔墨都是回馈与收获。
努力,是有点儿不顾贪图享受这本能的一厢情愿。
它有着看不清的结局,或称作“即便有迹可循也不愿当下判定的结局“。
因为这不明朗的结局,于是趋利避害的本能无可准确地决定落在哪一方,[cancel]还是[continue]?
最终,有人会说,“我不看重结果,我更在意过程”。
反有了种“知其不可而为之”的悲壮与无奈了。
遗憾的、越拼命越令结果来临的当下痛苦的,叫做无用功;却也是未来能使自己释然一笑的尽力而为。
这时,却说,努力过了,我没有遗憾了。
泛黄的签纸,您说的未来,是真的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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