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第8/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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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商锦弦听到一个小女孩焦急的呼唤声,四下环顾并没有人。那个呼唤声来自他自己的心里,又或者说,来自这个世界的意志本源。

    “她本来应该在这里,看到这一幕了吗?”

    恍惚间,身旁一道身影带着赴死的决意跃向天上高悬的强敌挥刀。快到商锦弦来不及去挽留,两道刀光碰撞,那弱者如轻薄飞絮飘飞出去,断开的刀映射着寒光在空中旋转,血从他的腰间飞出。

    “终于,结束了。”

    一生经历的一切充塞他濒死的意识,其中出现最多的是那个小女孩。画面中她逐渐从一个婴儿成长为大姑娘,他心口一凉意识到那是幻觉,或者说是曾经他的想象。他看不到那一幕了。可是最后,他又看到那个小女孩哭泣着走在漆黑的夜里,身影逐渐消失。他睁开眼睛眼前仍然是一片黑暗,只听到急切的喘息声向他飞来。

    “跟我走!”

    “想跑?呵,第三刀!”

    “刺灵秘法第三式!”

    “拙劣的招式。”

    虽然嘴上不屑,阿特金第三刀的威势却仍然低了很多,但即使余波仍然不是重伤的周书昌能够承担的。他感觉到布克抱起他飞奔,耳旁风声鼓鼓。闻到很浓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你不是布克,没必要为了救我搭上性命。”

    “我既然来便有我的理由。咳。”

    身后不远处频频传来飞刀和刀刃碰撞的声音,阿特金不耐烦了,直接释放原能震开萦绕在身边的飞刀,加速向逃跑的两人冲来。

    “有点意思,布克。看来该让你见识见识我真正的实力了。创世之刃第二式——新生。”

    阿特金缓缓运转手中的长刀,一种如同来自远古的歌吟从刀锋划过的地方流淌出来,里面蕴含着澎湃的生命之力,让人的灵魂都不由得感到舒爽,去主动与它接触。

    “好舒服啊。”

    半昏半醒的周书昌呢喃着。

    “融合了幻境的刀法?醒醒,快!”商锦弦唤不醒他,阿特金的刀已经到身后了,这一刀蕴含的威能他仅仅只是看着便感到触目惊心。

    “不能硬抗,会死的。”

    他调转方向着基地市逃去。

    “想跑?哼。任何胆敢阻拦我们伟大事业的蝼蚁,都注定逃不脱死亡的命运。下地狱吧!”

    “岩盾!”

    商锦弦一把将周书昌远远抛出,运转功法独自承受追击。同时施展开灵魂防御功法“伏波”,虽然只能堪堪用出第一式,仍然将周书昌唤醒了。

    “嗯?我这是在哪儿?”

    “爸爸!”

    “云云……”

    “爸爸你怎么不理我呀?爸爸,还在睡吗?爸爸,你怎么了?爸爸,爸爸!啊——”

    “云云,我在,我在!”

    周书昌看着眼前拼命尖叫的小女孩,伸手去抱她,触碰到了一面无形的墙壁。

    “云云,云云,我在这儿。”

    “爸爸你在哪儿呀?我怎么看不到你呀?姨姨说,虽然爸爸不在了,但是还在天上看着我呢。”

    云云坐在没有一点亮光的草地上,仰望着不见星月的天空。浓云遮盖了一切光芒,天地间昏昏沉沉如同万古不天明的永夜。

    周书昌的意识越来越微弱,寒冷袭来。

    “下雨了吗?这雨,怎么是温热的?不对,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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