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刚日出时分,黎友文独自拿着匪患名单和匪情概要登门兴王府。
应故渊在会客厅接见黎友文,看了黎友文所呈上来的东西。
“这沃州境内,竟然有这么多处匪患?”应故渊惊讶道,“都说沃州匪患严重,没想到这情况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下官去年底刚上任沃州刺史,起初也是吃惊万分,但随着下官到各个郡县去调查研究,发现其实绝大部分匪患并不是那些凶恶悍匪,而是被逼得落草为寇的本分百姓。”黎友文说着,还一直叹着气。
应故渊:“本分百姓都被逼得落草为寇了,沃州各郡县是怎么当的差?究竟是哪些官绅恶霸逼得他们走到这步田地?”
“殿下,既然说到这里了,下官也就不怕得罪人了!”黎友文站起身来,义愤填膺的对应故渊讲,“这事的根源,是在沃州丝制局以及各地的官员豪绅,如果不是他们,百姓绝不会走到这般田地!”
“黎大人细说。”
黎友文:“这沃州各郡县都是富庶之地,沃州也是我大应朝的纳税大户,从外人的角度讲沃州就不应该有如此严重的匪患!可现实是,沃州丝制局为了拿出上贡朝廷和出口海内外的丝绸,串通官府,帮助各地豪绅强行低价购买各地百姓手中的耕地产桑!”
应故渊暗想:我前生世界明朝嘉靖年间的改稻为桑都没这么狠,这是在敲碎百姓的骨头来吸髓啊!
“沃州本地的粮食、蔬菜产量因此肯定急剧走低,这粮价菜价肉价势必上涨,”黎友文越说越激动,“咱们说句难听的话,就算这些价格没有上涨,百姓们没了田,靠什么营生?卖地得的那三瓜俩枣能撑多久?有其他营生技能的又有几个?这得饿死多少百姓?更何况本地商贾从沃州之外低价买入粮菜肉,高价在沃州抛售,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真是一帮禽兽!”应故渊愤怒道。
黎友文接着讲:“下官就明着和殿下说了,这沃州丝制局的丝制使云青训和沃阳太守季日金便是沃州最大的蛀虫,而这些吃下的花花金银,都塞入了他们的口袋!”
“他们这么猖狂,朝廷往年就没有办他们?”应故渊问。
“办他们?”黎友文讥笑道,“他们赚到的巨额金银,每年都会往京城的那些大员家中输送,不仅如此,下官在这里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陛下花的许多钱,就是来源于沃州!当今陛下手段那么高明,能不清楚沃州这些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能得来如此多的金银,对他们来说不就是苦一苦百姓的事儿?”
应故渊总算是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黎友文:“下官虽是沃州主官,可毕竟是空降来的假把式,其他郡县尚且给下官几分薄面,丝制局和沃阳郡的差人,似乎就把下官当做空气。下官给殿下的名单上,下边勾红的是真正的凶恶悍匪,其余的,皆是被逼迫落草的善良百姓,至于殿下如何剿匪,就全凭殿下的良心了!针对下官此番大逆不道的讲话,您大可上报朝廷治下官的罪,下官也毫无怨言,憋了这么久,下官必须把这些肺腑之言讲出来!”
应故渊起身拍了拍黎友文的肩膀,并给黎友文递了一杯茶水。
“黎大人,本王此次来沃州,就是本着拨乱反正来的,原本还想本王所部会孤军奋战,”应故渊说,“既然黎大人也有此心,不如我们联手,将这些虫豸绳之以法,还沃州一片朗朗乾坤!”
“殿下此番体恤民众之心,下官佩服,下官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黎友文道。
应故渊招呼来了赵子翔,对黎友文说:“这位是我兴王府司马赵子翔,黎大人处若是得到情报,请来我兴王府交予赵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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