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曾经的战士-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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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又说:“唉!做鬼,其实非常非常痛苦的啦。想想看,当你站在冥河对岸,眼望着今生的一个个未竟之志。而你永远永远、再也无法去为它们努力奋斗,——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然而然而,你还有知觉、有意识,可以回忆,可以思考,可以心痛,你知不知道这是多么难过的事?彼时彼地那种心情,你懂不懂得,明不明白?明不明白?唉!少年不识愁滋味,不说了不说了!我得赶紧把他们带去深渊,若迟了魂飞魄散就麻烦了。”

    龙昂起头,向天一声长啸,“昂——!”

    霎时之间,天空阴云聚集,阴风飒飒。龙说:“活着的都往前走两步啊,往前走。”

    众人忙向湖边靠过去。

    龙发一声喊:“走你!”天边一道龙卷风向湖边卷来,地上少年们的尸体一个接一个飞起,在天空盘旋飞舞。片刻间,原本满是尸身的草坪,只剩几匹马尸与满地血污。

    龙说:“大哥,我得赶去深渊了,这次的事我没办成,这次召唤咱们不作数。这些小朋友我会尽力照顾好他们,大哥你多保重。”

    龙从湖中窜起,百丈龙躯升到空中,伴护着满天少年的尸体,缓缓向惶若峰方向飞去。

    众人默不作声,望着天空中曾经的战士渐去渐远,渐渐消失在在天边的云彩里,众人凝眸天际,良久。

    青山如黛。湖水来回拍打着湖岸,卟咚、卟咚。不知谁的泣声,混和在水声里,低低地。

    包日月挽过林葱葱的独臂,说:“别怕,葱葱。”

    葱葱说:“二哥,我们还能见到小虎吗?”

    “一定能的!紫翼会照顾好他。”

    这时山坳处有人向这边奔来。先头一人是叶小乱,后边是七八个和尚。居中一个老和尚,一边奔跑一边呼天呛地:“天呀,这是造的什么孽呀!血把江水都染红了呀!娃娃们没了几个呀!没死的赶紧聚过来,来先把血止住呀!这么大一条江,下游十里地江水都红了呀!”

    包日月认得这是药师殿神僧。忙拖了林葱葱迎过去。湖岸边众人也忙帮扶着将重伤的同伴架起来,向和尚聚过去。和尚们挨个就地施救。杨玑拿了一条断臂过来,要神僧帮林葱葱续上。神僧瞅了一眼骂道:“两条右臂续什么。”

    月湾镇方向陆续有人赶到现场。有书院里的职事僧人,有镇上的名望人物。其中有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是镇长曹震恒。倪大的爷爷跟在他身边。想起倪大,包日月心生疚愧,呆呆地站在人群里,不知该怎么面对倪老爷子。

    曹镇长来到湖边,一边安抚众人,一边询问事情起因,问为何搞成这样子。

    孙小呆说:“我们联谊切磋。”

    镇长连连点头:“好样的。我们双龙帝国,就是需要你们这样的铁血男儿。切磋得好!切磋得好呀!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尤其是我们这种边关重镇,一定要加强训练!流点血在所难免的,没死人就什么都好!”

    孙小呆说:“死人了!”

    镇长迟疑了一下:“死个把人也属正常,抚恤金由官府出。大家一定,千万,不要怕流血牺牲。现在不流血,外敌入侵时流的就不光是血了。那是灭族之灾,灭国之灾。所以现在,坚决不要怕流血。下次你们还要再这么切磋!还要再多组织人,最好是和邻镇书院,来一场大规模的联谊切磋。”

    孙小呆说:“邻镇也来人了。”

    “来了多少人?”

    “六七百人吧。

    镇长环视了一下四周,湖边总共不过三五百人,“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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